说起来,好久没有那样被牵过了,倒是有些想念。
我这人一向随性,想到了,便决定去看看。
不出所料,门口的侍卫把我拦了下来,还是那套我与沈沅沅都听得耳朵起茧子的说辞:在处理公务,累了,不想被打扰。
他们眼里没有半分对我这个太子妃的恭敬,鄙夷神色几乎抑制不住。
当然了,一个成婚当日便独守空房,七年都不受宠,甚至孩子被害死,太子都不在乎的挂名太子妃,有什么值得尊敬的?
他们用一种类似于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看着我,眼里甚至跳跃些兴奋,期待着我的表情僵硬或是尴尬,随后落荒而逃。
往日这样的事情的确常常上演,他们这样想无可厚非。
可今日注定是要让他们失望了。
我习惯于不回应这种令我厌恶的目光,淡淡看着他们顿了一会儿,然后慢慢解释道:「我不是来求你放我进去的,只是让你们进去给他捎句话。」
二人明显对于我今日的反常有些诧异,虽未多想,再开口语中却已经不由得多了几分恭敬之意:「太子妃要传什么话?」
我微微一笑:「就跟他说,夜黑风高,我一个人,有些害怕。」
04
二人明显都愣了一下,很快,那其中一人便皱了皱眉,那表情仿佛在说「居然又开始耍这种伎俩了」。但还是对旁边侍卫使了个眼色,进去传话了。
留下来的人便一副看好戏的表情。
侍卫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:「太子殿下。」
远远地,我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冷冷的一个字:「进。」
那小侍卫便进去了,顺带掩上了门。
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。
夜色渐凉,来的时候还好,此时竟是有些冷了。
我将手放到唇边呵了一口气,捧了捧同样有些冰凉的脸颊,背过身去,看着天上那轮圆月。
清清冷冷,朦朦胧胧,离得很远。
就像我们的过去,似乎也已经离得很远很远了。
那时候我们都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吧,二人在外边鬼混到大半夜,躲过了老爹的「追兵」,我不敢回府,便在他的掩护下,偷偷溜进了三皇子府。
说实话,我那时还挺羡慕他的,觉得他爹从来不管他。不像我爹,整天在耳边念念叨叨,动不动就举着鸡毛掸子,拍苍蝇似的追着我到处跑。
后来才知道,他爹不管他,只是不喜欢他罢了。
之后,就是安排好厢房,他十分贴心地帮我把最后一盏烛灯吹灭了。
我浑身都僵硬了,躺在床上瞪着一双眼,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,听着他关门的声响,听着最后只剩寂静的蝉鸣。
我望着黑暗中拂动的床幔,一动也不敢动。
我不想承认自己怕黑。
太丢人了。
至于后来……
……我就抱着枕头被褥出现在了他的床边。
嗯,就是这么没骨气。
我十分不客气地把他赶了下去,明目张胆地鸠占鹊巢。
而他呢,就坐在床边。一边嫌弃我,一边陪着我闲扯,守了我一夜。
05
随着「吱呀」门开的声音,我的思绪也被带了回来。
我回头看去,便见那小侍卫出来了。他远远向我行了一礼:「太子妃,太子殿下让您进去。」
我朝他点点头。
与小侍卫擦肩而过时,我特意用余光看了他一眼,瞧见他神色有些怪异。
啧。
我把手提灯放到门外,推门,进屋。
屋内很暗,只有桌案上孤零零地点了一盏灯。入目,便是摆放得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