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帮你。"他的手指擦过她后颈系蝴蝶结,指尖有意无意划过脊椎凹陷处。
云筝缩着脖子转身,发现他还穿着挺括的衬衫,袖扣在顶灯下闪着冷光,与此刻黏人的姿态形成奇妙反差。
"傅总要不要换件衣服?"她戳戳他胸口,"十万块的衬衫沾到油点可别心疼。"
傅凌鹤捉住她作乱的手指,顺手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,语气随意,"这样就行。"
云筝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,看到他露出的锁骨让她瞬间忘了呼吸。
直到傅凌鹤笑着屈指弹她额头,她才回过神来,"再盯下去天都亮了。"
云筝红着脸转身处理鲈鱼。
刀尖划开银白鱼腹时,背后贴上来温热的胸膛。
傅凌鹤的手臂从她腰侧穿过,替她挽起过长的毛衣袖口。
他腕上的沉香手串随着动作轻晃,沉郁香气混入生鲜区的水汽里。
"傅凌鹤,"云筝用手肘顶他,"你这样我没法动刀。"
身后人反而收紧了环抱,鼻尖蹭着她发丝,"你切你的,我又没有抱着你的手不让你切。。"
说话时胸腔震动透过背脊传来,云筝差点切歪鱼鳍。
她扭头抗议,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,那里面的宠溺让她心跳漏拍。
当蒜沫在油锅里爆出金黄泡泡时,傅凌鹤正靠在料理台边剥栗子。
他剥壳的动作像在拆百万合约般优雅,修长手指捻开棕红硬壳,将完整的栗仁放进青瓷小碟。
云筝偷瞄他低垂的睫毛,在眼睑投下的阴影像停驻的蝶。
"看我能饱?"他突然抬头,银发在抽油烟机的暖光里变成浅金。
云筝慌忙翻炒锅里的西兰花,"谁让你站在这干扰厨师。"
傅凌鹤轻笑,拈起一颗栗仁喂到她嘴边。
她下意识含住,舌尖不小心扫过他指尖。
两人同时僵住,油锅里的噼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
云筝慌忙转身调味,听见背后传来喉结滚动的声响。
“动作这么娴熟,云家人该不会虐待你,让你做饭吧?”
听到云家人的时候,云筝的动作不由得一顿,好久没有听到了他们了。
突然听到傅凌鹤提起还有点恍惚,“没有,就是出国留学那几年吃不惯国外的饭菜自己尝试着做了。”
她说的倒也是实话,前24年云家人确实没有亏待过她。
只是后来……
算了,都过去了,不想了。
晚餐摆上露台的小桌时,庭院灯刚好亮起。
傅凌鹤开了瓶勃艮第红酒,深宝石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曳。
云筝眼巴巴看着杯沿反光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杯中的柠檬水。
"就一口。"她竖起食指,眼睛湿漉漉得像讨食的奶猫,"庆祝你完全恢复记忆!"
傅凌鹤晃着酒杯摇头,"都这么多次了,傅太太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没有一点准确的认知。"
"上次那个不是度数高嘛,这次是低度数的!"云筝拽他袖口,"而且我保证只喝两口。"
她竖起的手指变成两根,在灯光下像株倔强的小苗。
酒杯被推过来时云筝差点欢呼。
她谨慎地抿了一口,莓果的酸甜立刻在舌尖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