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凌鹤立刻停住动作,俯身在她耳边轻哄,"是我,别怕。"

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,与方才命令医生时的凌厉判若两人。

毛巾细致地擦过她纤细的脖颈,滑到锁骨凹陷处。

傅凌鹤的指尖微微发颤,明明是再纯洁不过的照料,却因为对象是她而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
擦到手臂时,一滴汗珠从云筝的额角滑落。

傅凌鹤立刻用拇指轻轻拭去,顺势拨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。

"好点了吗?"他低声问,虽然知道昏沉中的云筝无法回答。

水换到第三盆时,傅凌鹤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。

银发凌乱地垂在额前,他却顾不上整理,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云筝渐渐平稳的呼吸上。

时钟指向凌晨四点,云筝的体温终于降到38度。

傅凌鹤长舒一口气,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僵硬发麻。

他轻轻将人放平,却不肯离开床边,只是握着云筝的手抵在自己眉心。

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,照亮了他疲惫却温柔的神情。

傅凌鹤绷紧的后背也稍稍放松冷下来,但紧握着云筝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。
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云筝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。

傅凌鹤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睡颜,指尖轻轻描摹她恢复些血色的脸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