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铃声都要结束了,那边的人才接起,沙哑的嗓音中夹杂着未睡醒的低沉,“老大,你知道什么是时差吗?还让不让人睡了!”

傅凌鹤不顾那边人的哀嚎,嗓音低沉,“别睡了,赶紧起来,我有正事要跟你说。”

蒋忱御听着傅凌鹤这一本正经的语气,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,声音中浓浓的都是无奈,“说说说说说说!赶紧的,我听着呢!”

傅凌鹤沉默了片刻,电话那端的蒋忱御坐着都快睡着了。

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才又猛然惊醒。

“你之前不是说失忆可以靠催眠治疗吗?”

蒋忱御伸手掐了自己一把,他对自己下了狠手,腿上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。

“你不是说不想用催眠治疗吗?”

蒋忱御刚开始就跟傅凌鹤提过这个治疗方法,但是治疗过程中不排除会有他失去全部记忆的风险。

傅凌鹤一听就果断拒绝了。

他也就没再在意这件事儿。

“帮我安排几个可靠的催眠师吧,我我想试试。”

傅凌鹤平静的嗓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,但他握紧手机的手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。

“嗯~,正好我那个催眠师朋友最近也在A国,我跟他说一声。”蒋忱御语气中的困意毫不掩饰,说话都带着朦胧的睡意。

傅凌鹤听到电话那头传来"咚"的一声闷响,似乎是蒋忱御又倒回了床上。

"老大……我这就联系……"蒋忱御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
傅凌鹤无奈地挂断电话,转身时发现云筝已经醒了,正靠在床头望着他。

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脸上,长命锁在她颈间泛着柔和的光。

"吵醒你了?"他走回床边,伸手抚平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。

云筝摇摇头,握住他的手,"你要找催眠师?"

傅凌鹤在她身边坐下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肌肤,"嗯,蒋忱御认识一个不错的。"

云筝抬手握住傅凌鹤的手腕,眉头微微拧着,“其实你想不想起来都无所谓,顺其自然就好,我不想让你冒险。”

傅凌鹤知道云筝是在担心自己,但是他更清楚他的记忆不能再停留在17岁了。

17岁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决断的能力,也没有办法给云筝任何帮助。

好像除了给她拖后腿,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
他得尽快把他缺失的记忆找回来,他知道27岁的傅凌鹤绝对不可能像他这么无能!

傅凌鹤没有回答云筝,只是轻轻将人揽入怀中。

“墨时安刚让人送了午餐过来,还是热的,多少吃点再休息吧?”

云筝还想说什么,却被傅凌鹤轻轻按住了唇。

他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,"先吃饭,嗯?"

保温盒打开,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。

傅凌鹤细心地帮云筝支起小桌板,将清淡的粥和小菜一一摆好。

"吃点儿这个。"他舀了一勺山药排骨粥,轻轻吹凉。

云筝看着他认真的侧脸,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,"傅凌鹤,你看着我。"

傅凌鹤抬眸,对上她担忧的目光。

"你是不是在自责?"云筝一针见血地问道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命锁,"觉得现在的自己帮不上忙?"

傅凌鹤的手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