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她今早五点就醒了。"墨沉枫推门出来,递给云筝一份检查报告,"各项指标都在好转,但需要静养。"

报告单上"重度抑郁伴创伤后应激障碍"的诊断刺痛了云筝的眼睛,“我进去看看她。”

墨时安点了点头,嗓音低沉,“嗯,去吧,她醒来就一直在念叨你。”

云筝深吸一口气,轻轻推开病房门。

宁栀闻声抬头,苍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光彩。

"筝筝……"她急切地伸出手,却又怕自己的动作吓到她,犹豫着要收回手。

这一声呼唤让云筝鼻尖发酸。

她快步上前握住那只瘦削的手,发现手腕上新增的纱布,应该是昨晚抢救时留置针留下的,那淤青触目惊心。

"还疼吗?"她小心翼翼触碰纱布边缘。

宁栀摇头,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面容,"让我好好看看你。"

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云筝连忙扶她喝水,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个药盒,标签显示需要每日服用三次。

"这些年……你一直吃这些药?"云筝声音发颤。

宁栀轻轻合上药盒,"习惯了。"

她顿了顿,突然抓紧云筝的手,"你不会再走了对不对?"

她眼中的脆弱让云筝心脏揪痛。

她郑重地点头,"我哪儿都不去。"

墨时安适时地端着早餐进来,"妈,您得先吃点东西。"

他将粥碗递给云筝,眼神中带着无声的恳求。

云筝会意,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,"我喂您。"

宁栀的眼圈瞬间红了。

她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乖巧张嘴,眼泪却掉进了粥里。

云筝用拇指替她拭泪,可自己的视线也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。

"傻孩子,怎么还哭了。"宁栀破涕为笑,颤抖的手抚上云筝的脸。

吃完这一小碗粥,宁栀的精力似乎耗尽了,眼皮渐渐沉重。

云筝轻轻替她掖好被角,看着她呼吸逐渐平稳,才蹑手蹑脚地带上病房的门。

一转身,她就看到傅凌鹤正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她。

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身上,银发泛着柔和的光泽,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,眼底没有任何情绪,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云筝。

听到动静,他抬眸望去,深邃的眼底映着她的身影。

"她睡了?"傅凌鹤轻声问道,声音低沉温柔。

云筝点点头,眼眶还有些泛红。

她走到傅凌鹤身边坐下,疲惫地靠在他肩上。

傅凌鹤自然而然地伸手环住她的肩膀,让她靠得更舒服些。

"累了吧?"他低声问,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。

云筝闭上眼睛,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,"嗯,但是看到她好转,心里踏实多了。"

傅凌鹤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陪着她。

走廊里很安静,只有远处护士站偶尔传来的低声交谈和仪器的滴答声。

过了好一会儿,云筝才开口,"傅凌鹤……"

"嗯?"

"谢谢你。"她抬起头,对上他的眼睛,"谢谢你一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