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药过程在诡异的沉默中进行。
小护士的手指微微发抖,好几次棉签差点戳到伤口。
傅凌鹤全程冷着脸,只有云筝握着他左手时,他紧蹙的眉头才会稍稍舒展。
"好……好了。"护士最后贴上新纱布,逃也似地收拾药盘,"如果有发热或者渗血的情况……"
"知道了。"傅凌鹤打断她,语气硬得像块冰。
小护士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门关上的瞬间,云筝听到外面传来长舒一口气的声音。
她忍不住轻笑,转头却见傅凌鹤已经单手扣住她的后颈,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。
"现在没人打扰了。"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。
云筝的回应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截断。
这次不是礼貌的轻叩,而是三长两短带着特定节奏的敲击。
傅凌鹤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额角青筋清晰可见。
"操。"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一拳头砸在床垫上发出闷响。
门被推开一条缝,蒋忱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探了进来。
男人狭长的凤眼在两人之间转了转,突然露出个了然的笑容,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。
"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。"他说着,却已经大步流星走进病房,身后跟着同样憋笑的陆时谦和薄瑾年。
傅凌鹤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,"知道不是时候还进来?"
蒋忱御轻松接住飞来的"暗器",顺手扔给身后的陆时谦,"进都进来了,再退出去不是更尴尬?"
他走到病床边,目光在傅凌鹤裸露的上身扫过,挑眉道,"恢复得不错嘛。"
"好得很。"傅凌鹤咬牙切齿地说,手臂却下意识搂紧云筝的腰,宣誓主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。
云筝耳根发烫,悄悄掐了下他腰侧的软肉。
这个动作引得傅凌鹤闷哼一声,低头瞪她,却在她警告的眼神中不情不愿地松开钳制。
陆时谦适时递上一个果篮,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弯成月牙,"嫂子别介意,我们就是来看看老大好点没有。"
"托你的福,活蹦乱跳。"傅凌鹤冷笑,抓起个苹果精准砸向陆时谦额头,被对方敏捷地接住。
薄瑾年始终站在稍远的位置,双手插在口袋里,沉稳又随性。
蒋忱御作为几人中唯一的医生,他的目光更多停留在傅凌鹤的伤口上,"医生缝合伤口的技术倒是还不错,不过……"
他突然上前两步,在傅凌鹤反应过来前按了下他肋骨某处,"这里疼吗?老大?"
"嘶~~,你他妈………"傅凌鹤倒吸冷气,差点从床上弹起来。
蒋忱御淡定收回手,"肺部还有轻微积液,最好还是在医院多观察几天。"
云筝感激地点头,没注意到傅凌鹤瞬间阴沉的表情。
男人一把扯过病号服套上,扣子都懒得系,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,"我说了已经没事。"
"医生说了算。"云筝按住他胡乱动作的手,熟练地替他系好纽扣。
这个自然而亲密的动作让三个旁观者默契地别开眼。
薄瑾年走到窗前,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