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她搁在床头柜上,云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。

她指尖悬在他病号服领口上方,像对待易碎品般不敢触碰,"是不是刚才换药没包扎好?我看看……"

话未说完,她手腕突然被握住。

傅凌鹤的掌心比温水更烫,带着薄茧的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,"不用看。"

他仰起脸,喉结在晨光中滚动,"你帮我擦把脸就好。"

云筝怔住了。

"我昏迷的时候都是你帮我擦的。"傅凌鹤忽然松手,垂下眼睫的样子莫名委屈,"现在嫌弃我了?"

水雾从盆中袅袅升起,云筝看见水面倒映着自己发红的耳尖。

"闭眼。"她把毛巾拧干,抖开凑近他,声音比羽毛还轻。

温热的毛巾覆上额头时,傅凌鹤的睫毛颤了颤。

云筝的指尖隔着毛巾描摹他眉骨的弧度,额头上那道车祸留下的浅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。

当毛巾滑到鼻梁处,他突然深吸一口气,"好香~"

云筝被他这句"好香"说得指尖一颤,毛巾差点掉在他脸上。

"别说话!闭嘴??!"她耳根发烫,手上动作却没停,继续轻柔地替他擦拭着脸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