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忱御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,指节捏得发白。他记得今天出门前,她还笑着跟他说"已经能穿高跟鞋了"。

"程宇骁拽的?"他声音里压着骇人的冷意,拇指却极轻地抚过她肿胀的皮肤。

原本已经愈合的旧伤被外力生生撕裂,难怪她刚才在花园里站都站不稳。

岑黎安抿着唇没说话,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
"回兰序阁。"他按下隔板对司机说完,突然扯下领带缠在掌心。

岑黎安还没反应过来,就感觉脚踝被温热包裹,他竟用领带做缓冲,隔着丝绸替她冰敷。

"你..."她怔怔地看着这个在外人眼里永远矜贵的男人,此刻单膝跪在车垫上,手工定制的西装裤被压出褶皱。

他低着头的样子专注得近乎虔诚,仿佛掌心里不是她扭伤的脚踝,而是什么稀世珍宝。

车内一时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。

直到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,蒋忱御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伤处最严重的位置。

"忍忍。"他立刻放轻力道,声音哑得不像话,“上次带你去的公寓有药,比去医院近。”

岑黎安没说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他,眼睛红的像兔子。

蒋忱御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,突然抬头。

阳光从车窗斜斜切进来,照得他眉眼如刀刻般锋利,却在看到他的瞬间柔和了下来。

车驶入隧道,黑暗里她听见他解开腕表扔到一旁的声音。

下一秒带着薄荷气息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上,混着些许血腥味,不知是他的,还是程宇骁的。

"闭眼休息。"他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头,"到家我叫你。"

岑黎安悄悄攥紧他胸前的衬衫,布料下传来剧烈的心跳声,分不清是谁的。

第309章 我想要什么,傅太太不清楚?

宴会厅内。

水晶吊灯的光芒依然璀璨夺目,却照不亮洛枳那张惨白的脸。

她瘫坐在舞台中央,精心挑选的礼服裙摆铺展开来,像一朵被暴雨打蔫的百合。

指尖死死抠着地毯,新做的美甲已经断裂了两根,指缝里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。

台下宾客的窃窃私语如同毒蛇吐信,在偌大的宴会厅里此起彼伏。

"这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,新郎怎么突然就跑了?"

"还有刚才程少拉着跑的那姑娘好像是岑家的小姐……"

"真丢人,洛家这次脸都丢尽了。"

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狠狠扎进洛枳的心口。

她机械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,钻石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
这本该是她最幸福的一天,却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。

香槟塔不知被谁碰倒,玻璃杯接连碎裂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琥珀色的液体顺着舞台边缘滴落,像极了眼泪。

不远处的角落里。

云筝懒洋洋地靠在傅凌鹤肩上,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"安安他们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,应该是回去了吧?"

她纤细的指尖绕着傅凌鹤的领带打转,"热闹咱也看的差不多了,回家吧。"

傅凌鹤垂眸看她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。

他伸手捏了捏她后颈,像给一只慵懒的猫顺毛,"这就腻了?"

"没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