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,她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尝到铁锈味。
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,眼前阵阵发黑,像是有人突然关掉了世界的灯。
"筝筝!"
"云筝!"
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,一个低沉克制,一个惊慌失措。
她感觉到有人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,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,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着她。
但这一切都太遥远了,远得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。
"咳......"
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从她嘴角溢出,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的红,滴落在男人的白色衬衫上,像雪地里盛开的红梅。
"筝筝!"傅凌鹤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。
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,手臂肌肉绷紧,手指轻颤地擦去她唇边的血迹,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,"坚持住,我马上带你去医院!"
墨时安脸色煞白地拦住他,向来一丝不苟的领带歪斜着,"坐我的车去医院!"
傅凌鹤一把推开墨时安伸来的手,眼神凌厉如刀,声音冷得能结冰,"滚开!要不是你突然说这些,她怎么会"
他低头看着怀中脸色惨白如纸的云筝,声音戛然而止。
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,她轻得仿佛没有重量的身体让他胸口发紧。
"让直升机立刻降落。"傅凌鹤冷声命令,抱着云筝大步走向路边时,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。
墨时安迅速拨通电话,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,指节泛白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三分钟后,直升机轰鸣着降落在高速公路应急车道上,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吹乱了所有人的头发。
傅凌鹤抱着云筝一跃而上,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。
墨时安紧跟其后想要登机,却被傅凌鹤一脚踹在舱门上,黑色皮鞋在金属门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。
"你还有脸跟来?"傅凌鹤的声音裹挟着直升机旋翼的噪音,却依然清晰可闻,眼神锐利如刀,"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们墨家人!"
墨时安的手死死扣住舱门边缘,指节泛白,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发垂落几缕,"她是我妹妹!"
"现在知道是妹妹了?"傅凌鹤冷笑,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,眼底却燃烧着怒火,"早干嘛去了?"
这句话像一把利刃,狠狠刺进墨时安的心脏。
他手上的力道一松,直升机舱门在眼前重重关上,发出"砰"的一声闷响。
透过舷窗,他看见傅凌鹤小心翼翼地将云筝安置在担架上,医护人员立刻围了上去。
云筝苍白的脸在氧气面罩下若隐若现,脆弱得像个瓷娃娃。
直升机腾空而起,卷起的狂风将墨时安的西装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站在原地,看着那架飞机渐渐变成天边的一个黑点,最终消失在暮色中。
一滴雨水落在他的脸颊上,不知何时开始下雨了。
......
医院VIP病房里,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。
云筝缓缓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。
她试着动了动手指,发现手背上插着输液针,冰凉的液体正缓缓流入血管。
"醒了?”低沉熟悉的男声从左侧传来,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