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年关将至,这也两日也快好起来了。”
“现在府中的精力,没时间放在小辈身上,都盼着老太太早日好起来呢。”
“寒山寺一事,对我们家老夫人打击太大,为此一病不起……”
“那些逆贼杀了斩了一批,可头目至今都未揪出来,实在叫人心恨!”
“倒是云姑娘好本事,能从逆贼手中逃出,虽然暴露了其余贵女的位置,但这世道如此,我也不开口多言。”
“人不为已,天诛地灭嘛……”
她的话,冷潮 热讽带着刺,让人极为不适。
云清絮眉头微簇,眸光落在那手绘残荷的茶杯上,顿住。
她想为自已解释,孙氏口中的背叛,满京盛传的她为了活命出卖她人之事,只是子虚乌有。
可想到幕后真凶,靠她的一味乌头藤活了下来,那辩解的话,便也说不出口了。
眸光投向别处,盯着那轩窗外头的一树白梅,没有开口。
白日天晴,夜里星光盛明。
星芒与月光洒在那梅树之上,映照着朵朵白梅,素心若雪。
梅花疏影处,一位中年女子姗姗来迟。
她穿着一身浓紫色的半裙,上身是素色的锦衣,面容端肃,眸光中,时不时闪过一抹哀色,被仆从簇拥着往这边走来。
正是侯府的侯夫人赵氏。
侯府逝去的二小姐,正是她嫡亲的女儿。
第一百五十六章 以牙还牙
林婉如至今仍未坦白寒山寺之事。
云清絮在京城的名声,依旧未能得改善。
失了贵女的那些门庭,虽然碍于摄政王的权势,不敢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,蹦出来给自已找不痛快,但对云清絮的恨意,都压在了心底。
长春候府的侯夫人也是。
酝酿了很久的情绪,告诉自已压抑住情绪,可进来看到云清絮那张脸,想到自已枉死在寒山寺的女儿,到底还是没能掩住眼底的恨意。
落在云清絮身上的眼神,更是跟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。
云清絮自然能察觉到那眼神中的恶意。
行礼的动作顿住,往后退了两步,有些不适地避开那眼神。
侯夫人见状,恨意中闪过一抹轻蔑。
瞧,这就是低贱出生的小家贱民,上不了什么台面的东西。
她端着姿态,迈着步子走到云清絮面前,藏在袖中的手指紧攥,正要做些什么的时候,被身后的孙氏给拽住。
“嫂子。”
孙氏怕她失了理智,隐晦地提醒道:“摄政王在里间同老太太说话呢。”
侯夫人嚣张的气焰歇住。
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一样,瞬间没了音息。
是啊.
如今这贱婢被摄政王护着,轻易动弹不得。
且让她再嚣张些时日。
侯夫人眼神略过云清絮,看向她身后的茶盏,茶剩半杯,已冷透了。
忍不住讥讽道:“怎么,云姑娘是嫌弃我这侯府的茶水简薄,不愿喝吗?”
“也是,天寒地冻,喝茶到底不妥。”
“来人,去后厨将那温好的绍兴黄酒提来,给云姑娘备上两盅,定要看着她一滴不露的全喝罢!”
话语间,带着侯府女主人的蛮横与威慑。
这才是云清絮记忆中,这些豪门贵族真实的模样。
话音落下不久,便有仆妇捧了两盅酒壶进来。
又高又长的壶柄,一只将近有一升,别说是一个女子了,就是成年男子,都饮不了这一壶。
这不是酒,这是下马威。
那仆妇得了侯夫人的命令,不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