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监接过来,抖着胆子问道:“皇上,喝口茶润润嗓子吧。”都骂了一个时辰了。

文婴帝盯着眼前这杯茶,终于缓过来了,他眼神阴郁,毕竟是一国之君,登基前也是在众多皇子里杀出一条血路,他知道,今日的事,定是有人搞鬼。

大聂江山图?

还有那块血色玉石,上面的虫子……

是有人,想要他的命啊!

是谁?

文婴帝掌镇伏司十年,大聂江山图里的绿色人影,他清楚的知道,那绿影是个煞物,七子送来的江山图里,竟然藏着一个煞物!

好啊,好好好,将煞隐藏在玉石之中,真是他的好儿子!

这只煞物的出现,虽短暂地救了他,却让他变成了现在这种人不人,鬼不鬼的东西,跟他的九子不同,他要跟那些人煞一样,每月都要吃血煞丹,文婴帝比谁都清楚,那血煞丹是个什么东西,那是控制人煞的毒药,剧毒的药。

从皇帝,沦落到这步田地,他至今都回不过神来,许久,文婴帝抬jsg起头,露出了一个让人发毛的笑,“福公公,今日送来的玉,有谁接触过,给朕查!都给我查出来!”

吼完,他的声音又诡异轻柔,阴狠毒辣,他道:“朕定要让他,死无葬身之地!”

“是,皇上。”

几名打扫宫女小心进入玉室中,发现里面的玉全被砸碎了,那幅皇上寿诞惊艳四座的大聂江山图,更是惨不忍睹,没有一块完整的玉,变成了一地墨绿色碎石,再不复,这幅大聂江山图,曾经辉煌的模样。

……

阙清月感受到东方青枫心情低落。

他头埋在她颈间,那么高的个子,委屈地弯着腰,像个大狗狗。

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,元樱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,难过,都会低下头,她就会摸摸她的头,摸一会就好了。

后来元樱就有个习惯,难过的时候,就要她给她摸头,好在人现在长大了,难过的时候较少。

东方青枫的头发不同于她的柔软,又硬又刺手,不太好摸,但他好像与元樱一样,都喜欢让她摸头,不但弯下腰让她摸,还拉她到塌上,让她给他好好摸。

阙清月:……

摸了两下,她便腻了,无聊地收回手,抚着袖子看向他,开口问道:“你进宫后,发生了什么事?怎会如此?”

东方青枫可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,必定发生了什么事,才会这样,难道是被他爹给训了?

东方青枫缓缓坐直了身体,人坐在塌上,安静了片刻,本是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,惹人担忧,但在阙清月的那双丹凤目的目光下。

就像她说的,谁又能骗得了阙氏天师呢,就算瞒得过一时,也瞒不了一世。

于是便将宫里的事,说给她听。

听完,她不但没有对国师一事有什么反应,甚至连差点成为他“母后”这件事,也毫无反应。

反而对他无意中提起,在玉室看到的那幅江山玉图,倒是在意得很,连声问他:“就是七皇子送皇上的那幅大聂江山图?”

“嗯。”提起老七,东方青枫目光看向别处,显然不悦,也不想听她提起。

阙清月想了下,单手转动食指上的羊脂扳指,她道:“狗儿。”

东方青枫怒目而视。

阙清月赶紧改口,像安抚元樱一样安抚他道:“哦不对,是麟儿,麟儿!”

“你还记得吗?那大聂江山图的玉,是在哪里采的?”

东方青枫看向阙清月:“当然是在玉霞山。”他们是在玉霞山听说的江山图。

“对。”阙清月低头望着衣袖,“准确地说,是玉霞山,青花镇,附近的那个青花山,采到的墨绿羊脂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