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盛见福晋盯着珠钗发呆。

他壮着胆子替春嬷嬷求情:“福晋,春嬷嬷对您忠心耿耿,奴才斗胆...”

“不必,那老奴才黑心的很,做事惫懒,只知捞油水,莫不是念着她是我的奶嬷嬷,早就被我乱棒打死,丢出宫去。”

苏培盛闻言,再不敢吱声。

春嬷嬷这是犯了做奴才的大忌,能留下一条贱命,已是福晋宽宏大量。

若是爷,定让背叛主子的奴才死无全尸。

苏培盛见福晋拿了匣子转身就走,登时记得直跺脚,恨不得替福晋写家书。

“福晋,你可有何物或者家书之类的东西,需奴才转交给爷?”

“问问乌雅格格她们是否已经平安抵达,我还需给永和宫回话。”

苏培盛哭丧着脸,垂下脑袋领命。

而此时济南府驿站内,却满是香艳旖旎之色。

连日奔波疲惫,胤禛沐浴之后,回到屋内。

才刚躺下,忽而看见一只莹白纤细的手摩挲他的手臂。

那皓腕上戴着青丝镯,镯子上一对银铃声震得他心神徜徉。

屋内不知何时,竟有一股甜腻幽香袭来。

这香味让人浑身燥热,情难自控。

胤禛喉结滚动,眸色渐深。

他是个正常男子,虽不重女色,却并非不近女色。

“娴儿,爷想要你……”

胤禛耳尖泛红,转身将肆意用手撩拨他的女人拥入怀中。

他正要与她亲昵温存,忽而一道陌生而娇媚的声音乍然响起。

“爷...”

第20章 第20章

◎心猿意马◎

胤禛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。

这不知廉耻的女子,胆敢在他面前不着寸缕,玉体横陈。

体内难以言喻的咆哮欲念,在看见她的脸那一瞬,偃旗息鼓。

“滚!”

胤禛怒不可遏,他常在外办差,早已见惯当地趋炎附势的谄媚官员,悄悄送女人巴结奉承他。

他已派人再三婉拒,没成想,仍有不怕死的奴才胆敢动歪心思。

见那女子依然赖着不走,胤禛怒而起身披衣,横眉冷对,拔剑相向。

“滚!”

“四阿哥,奴才是乌雅善柔啊,您还记得奴才吗?”

“奴才五年前,曾进过永和宫,您还夸赞过奴才字儿写的娟秀,您可还记得奴才?”

乌雅善柔媚态横生,咬着嘴唇,摆出个最为惑人的姿态,夹着嗲音娇声道。

胤禛思索片刻,依稀记得孝懿皇后薨逝后,他初回额娘身边那几年。

额娘似乎召见过几个乌雅一族的孩子与他玩耍。

那些人个个都谨小慎微,甚至有人一见到他,就胆小的尿裤子。

他对眼前之人,没有任何印象,也素来不会费心去记住无需在意的闲杂人等。

“奴才前几日蒙德妃娘娘和四福晋眷顾,如今已是爷后院里的侍妾格格。”

侍妾?!何为四福晋眷顾?

从前他身边的宫女,颜色好些都会被她戕害。如今她竟会主动送女人给他?

她如此宽容大度,胤禛本该宽慰,可心中却莫名失落。终是没忍住,他开口质问。

“福晋派你来的?”

胤禛面色登时冷峻,寒声质问。

乌雅善柔默然片刻,旋即娇羞点头颔首。

“福晋担心爷一人在外,难免孤寂,就让奴才和武格格,刘格格一道前来服侍爷。”

四爷最讨厌旁人自作主张,德妃对那拉氏厌恶至极,定会帮她一起落井下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