逸娴看见那陈家女与暄儿二人互诉衷肠,依依惜别,陈家女竟然端起酒壶灌入口中。

四爷瞧见这二人生死与共的样子,此时面色铁青,愈发生气了。

胤禛此时恨不得掐死陈景清,容貌酷似娴儿的弘暄,与眉眼酷似陈景清的陈家女结合,着实触了他此生的逆鳞!

他此刻仿佛看见陈景清与娴儿伉俪情深,怎能不怒!

“苏培盛,将那二人拉开,青天白日搂搂抱抱,成何体统?”

胤禛看到陈家女那张脸就窝火。

“暄儿清儿,快给你们阿玛磕头啊,还愣着做什么?”

逸娴忽然护在暄儿小夫妻面前,提醒他们赶快给四爷磕头,先将生米做成熟饭再说。

方才她并未阻止孩子们饮下毒酒,是因为瞧见苏培盛对她使眼色了。

此时四爷见到暄儿夫妻二人情比金坚,想必心中早有触动。

“大胆,谁准你们磕头,起来!”胤禛又气又急,顿时暴跳如雷,最后板着脸扬长而去。

“好好过你们的日子。”逸娴对小夫妻二人叮嘱道,这才疾步追上四爷的步伐。

可他却越走越快,她压根追不上,最后不小心一脚踩进了泥坑里。

“爷”逸娴带着哭腔唤了一句。

走在前方不远处的胤禛顿住脚步。

他转身走到娴儿面前,见她将满是泥浆的绣鞋提在手里,狼狈极了,他还在生气,不想理会她。

于是默不作声,转身就要离开。

“好冷,我罗袜湿了”逸娴咬唇看向四爷,男人的脚步顿住,转身走到她面前,背过身朝她折腰。

“上来”

逸娴笑眼盈盈趴在四爷宽厚的背上。

“爷别气了,孩子们都是讨债的!”逸娴将唇瓣凑到四爷耳尖,轻轻啮咬着。

第二日一早,弘暄就将挽着妇人发髻的陈家女领回家里来。

“亲家翁,今后我的女儿,可就拜托你们照料了。”陈景清满脸笑意,看着他这一世的宿敌,头一回在他面前吃瘪的样子。

“陈爱卿,豫中近来旱灾,朕看你很闲啊,不若立即去当赈灾特使吧。”

逸娴身后传来弘历的声音,她顿时欣喜不已。

弘历第一次下江南,原本御驾还有数日才抵达,没成想他竟提前微服前来。

逸娴瞧着弘历身边只带着娴贵妃,富察皇后并未随行,心中有些诧异。

此时瞧见娴贵妃身上僭越的正红衣衫,逸娴更是忍不住皱眉。

“皇后丧子没多久,身子骨可还好些?”逸娴存心要给皇后立威。敲打敲打过于僭越的娴贵妃。

紫禁城里那些事情她都知道,富察氏性子善良敦厚,压根斗不过眼前这位乌拉那拉一族甄选出的女子。

若非四爷拦着,她早就杀去紫禁城为富察氏撑腰。

“嗯,好些了。”弘历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。

“皇后总是老样子。”站在一旁的娴贵妃应了一句,面色似乎有些大高兴。

逸娴面色沉静,看着眼前这个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女子,忽然有些后悔当年将她留在弘历身边。

想起宫中传来密报,弘历的嫡子被那拉氏用手段除去,她心中就忍不住发憷。

富察氏那孩子她见过,是个善良的好姑娘。

乌拉那拉娴珍此刻心中有些不快,她明明站在婆母面前,可婆母却在追问富察氏那贱人。

她心不在焉的与万岁爷和太上皇一道用膳之后,转身就将心腹容嬷嬷叫到跟前,与她窃窃私语了一番。

晚膳之后,逸娴坐在梳妆台前,拿起富察氏曾经送给石榴手串,开始睹物思人。

“哼,这娴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