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口中亦是振振有词在念叨:“一个大西瓜呀,切成两半瓜呀,一半拿给你呀,一半拿给他...”

她轻柔缓慢,笨手笨脚的动作,加上可爱娇憨的模样,让胤禛心微动。

“哎呦,福晋,奴才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能将太极练的如此通俗,奴才斗胆,也想跟着练练筋骨。”

“好好好,今后你们闲暇之余都来,咱再让府里的歌舞伎们,在边上唱两句,咱寻寻韵律。”

逸娴说着,忽然噗呲笑出声,她想起了广场舞。

晨练之后,一家子正在吃早膳。

“阿玛,儿子明年都十一了,想办差,长长见识。”三阿哥弘晟忐忑看向阿玛。

“晟儿想去那个部衙历练?”逸娴将剥好的鸡蛋,分别放进父子三人的碗中。

“额娘,儿子想跟着九叔和十三叔学洋务。”

逸娴转头看向四爷板着脸,终于知道小弘晟为何看着如此战战兢兢。

“换一个。”胤禛放下手里的筷子。

“换什么?孩子难得感兴趣,煦儿近来不也闲着,兄弟二人一块接触接触洋务,长长见识也好。”

“哼,玩物丧志。”

逸娴看四爷寒着脸,就知道这事没得商量。

于是不再提,只将晟儿悄悄叫到跟前,告诉晟儿,让他悄悄去做喜欢的事情,他阿玛这,有她这个额娘顶雷。

逸娴还给小晟儿指名洋务需关注的方向:火器,战舰,洋人的物理和化学,数学,医学。

另外还叮嘱小晟儿,遇到洋人在贩卖鸦片者,格杀勿论。

“额娘,阿玛今晚要代表大清朝,在理藩院里招待罗刹国来的亲王,听说那亲王还是个女子。”

“洋人那些礼节繁琐,听说阿玛还需主持开舞。”

开舞就是由主人家先跳第一支舞,宾客方能共舞,那么问题来了!谁当四爷的舞伴!

“你阿玛的舞伴是谁?”逸娴的嗓子发紧。

“好像是南府的舞姬。”

......

理藩院内,苏培盛将托盘呈到王爷面前。

托盘里放着一副羊皮手套。

“苏培盛,去叮嘱舞姬本分机灵些。莫要出岔子。”胤禛将羊皮手套戴上,沉声说道。

“嗻。”

苏培盛往理藩院偏厅走,沿路遇到许多穿着伤风败俗衣衫的洋婆子,领口春光才遮住一半,估摸着跳两步都遮不住。

苏培盛垂着脑袋,打开偏厅门,屋内南府的舞姬,已然换上洋婆子穿的淡蓝大摆子撑裙。

那撑裙就像锅盖似的,都不知这些洋婆子怎么坐下。

苏培盛鄙夷的哼了一声。

“今儿晚上需端庄些,跳完舞,就去招呼洋人跳,莫失了咱大清泱泱大国的脸面。”

听见舞姬乖顺的应了一声,苏培盛点点头。

他全程不想抬头,就怕舞姬领口的浑圆戳到他脸上。

奈何职责所在,他掀起眼皮,就见舞姬带着个渔网似的歪帽子,只露出下半张浓妆艳抹的漂亮脸蛋。

他垂着脑袋将舞姬领到前厅里头,珐琅彩宫灯骤然黯淡,舞姬提着裙摆就朝王爷翩跹走去。

胤禛板着脸伸出手,捏住舞姬的指尖,与她极为生疏的共舞。

他虽厌恶洋人,但邦交的礼仪依旧精通。

一舞将毕,胤禛将要放开那舞姬之时,忽而那大胆的舞姬将手搭在他肩上,整个人靠在他怀里。

“放肆!”胤禛压着怒意低声呵斥。

“我还能更放肆呢”逸娴整个人都靠在四爷身上,娇嗔道。

“你怎么来了!”胤禛垂眸见福晋穿着那伤风败俗的衣衫,衣不蔽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