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想起来出门在外之时,他的衣衫都是苏培盛亲自浆洗,他不喜旁人触碰他贴身的衣物。

晚膳之后,胤禛头疼的看着杯盘狼藉,卷起袖子开始洗碗。

“爷,奴才烧了热水,用热水加点碱水去污效果极佳。奴才来洗。”

“奴才方才烧开水的时候沏了一盏茶,爷尝尝。”

“哦。”胤禛端起茶盏,入口温度事宜,他忽然想起每回苏培盛端来的茶水,从未太凉或者太烫。

他想起奴才们为伺候主子,会接受诸多训练,包括端着茶盏。

直到茶盏在掌心的温度合适,才能端到主子面前。

大多数时候,茶盏里的水是滚水,即便如此,他也需面不改色端稳,因为这是规矩。

一家子沐浴之后,胤禛看着一大盆脏衣服直皱眉。

第二日清晨,胤禛早起练剑,愕然看见廊下挂满洗干净的衣衫。

苏培盛侧对着他,正在揉膝盖。

“怎么?”

“没,奴才老寒腿犯了。”苏培盛瞬间换上精神抖擞的样子。

“他们当奴才的,成日里不是跪着就是站着,谁身上没个小毛病。”逸娴伸着懒腰,状似随意的说道。

“奴才也是有血有肉的人,也会生病,也知道疼,也有喜怒哀乐。”

见四爷不接话,逸娴取了一片晒干的尿布回了屋。

“爷,早膳做好了,做的肉粥和烙饼。”

“奴才去锄草施肥,日落之时就能做完。”

“你昨夜没睡?”胤禛看着苏培盛眼下的乌青,淡淡道。

“眯了一会。”苏培盛憨厚的挠挠头。

“翠翘和你做下如此龌龊之事,你们二人本该处死,念在你伺候爷多年,爷只赐死翠翘。谢恩吧。”

“爷,奴才愿意替翠翘死,求您放过她可好?是奴才误了她,奴才不能害她丢命,呜呜呜..”

苏培盛跪在地上边哭边祈求。

忽而头顶上传来一阵轻笑。

“狗奴才,算你有良心,赐对食。”

“啊?” 苏培盛以为自己在幻听,迷迷瞪瞪的抬眸看向四爷。

“不要?”

“哎呦,奴才谢王爷恩典。”苏培盛磕头如捣蒜。

“谢福晋吧。”

“谢什么?对我们家翠翘好些,否则定不饶你。”逸娴早将行李都收拾好了,站在门边。

四爷回府之后就带着苏培盛去往内务府。

太监和宫女结对食,需要主子到内务府里备案。

当苏培盛拿到王爷亲自拿来的内务府盖章的文书,苏培盛没出息的抱着王爷的腿,哭的稀里哗啦。

翠翘则高兴的当日就挽了发。

这日,苏培盛一瘸一拐,来到福晋屋门口伺候,竟看见门口放着个红泥小火炉,火炉边上,还放着一张铺着软垫的躺椅。

翠翘将一方薄被塞给苏培盛。

“爷说今后你就在这躺椅上歇着,别老站着,小火炉上有参茶,你和柴玉轮流伺候即可。”

“欸..”苏培盛语气染着哭腔。

自香山别苑回来之后,四爷和三个小阿哥院里,就再没频繁传出责罚奴才的消息。

四爷带着孩子们去围猎的猎物,也从死囚换成了兔子,狍子,獐子这些温驯的动物。

逸娴知道,四爷亦悄悄带着孩子们,去刑部大牢里审讯犯人,也悄悄杀过人。

但至少,他们不会再以杀人取乐,知道体恤奴才。

这日,逸娴正在院里晒酸菜坛子,忽而武格格急急忙忙赶来。

“福晋,张格格和英格格滑胎了。”

逸娴装作诧异,张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