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给四福晋请安。”

“四福晋,德妃娘娘命奴才前来传话,娘娘有几句体己话,需与您单独说。”

逸娴看芸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,定是来者不善。

德妃肯定没安好心,绝对不能在人多眼杂的御花园里说!

“有劳芸嬷嬷,不若请到乾西四所喝杯茶水,歇息片刻再聊。”

芸嬷嬷眼皮子掀了掀,顺从的福了福身。

逸娴心情忐忑领着芸嬷嬷回到乾西四所。

将人请到了福晋正院的前厅里。

春嬷嬷端来一盏上好的六安瓜片,呈到芸嬷嬷面前。

芸嬷嬷呷了两口,忽然起身,伸手狠狠扇了逸娴两个耳光。

速度之快,逸娴直到被扇耳光之后,才回过神来。

她满脸愕然,看着芸嬷嬷。

芸嬷嬷脸上却毫无惧色,扯着嗓子耀武扬威。

“福晋恕罪,奴才也是奉命行事。”

“德妃娘娘说,她想说的话都在这两记耳光里,让福晋您好好反省反省。”

“德妃娘娘体恤,特赠您玉容膏,涂上这药膏,只会肿一晚上而已,第二天绝不会留下任何印记。福晋请放心。”

脸颊火烧似的疼,逸娴吃痛的捂着脸,旗头都被芸嬷嬷打歪了,耷拉在肩上。

德妃简直蛮不讲理,她特地派人日夜兼程,回紫禁城来扇她两记耳光。

不就是因为她抓不住四爷的心,丢了她的脸面。

紫禁城里传的沸沸扬扬,四爷对她这个嫡福晋厌恶至极。

甚至连她的手指头都不愿意碰一下。

如今四爷膝下空空,没个一子半女,都是因为她这个嫡福晋无能。

她就是个大冤种!!

她穿过来之后,就已经代替原主洗心革面,不再戕害后院的侍妾格格。

明明四爷自己不愿意去睡后院的格格,这都能算到她头上!

逸娴瘪嘴,委屈的眼泪含在眼眶里不敢落下。

德妃是她婆母,不管是赏是罚,她都得笑着感恩,不能让人看出半点怨怼愤恨。

难怪紫禁城里的女人们一个个和乌眼鸡似的,斗的你死我活。

原来不争宠真的会死人。

在紫禁城里,只有死了的女人,才是好女人,活下来的都是魑魅魍魉。

何况德妃是康熙朝的宫斗冠军,就更不是善茬。

芸嬷嬷传完话后,又呷了好几口茶,这才准备离开。

临行前,逸娴让春嬷嬷赏了芸嬷嬷好些银钱。

她莫名其妙被打耳光,还得赏芸嬷嬷丰厚的跑腿钱。

心中郁结难消,气得晚饭都没吃几口。

脸颊上那两座五指山,更是浮肿出嫣红的掌印,她疼得坐立不安。

春嬷嬷忙去太医院取来些止疼助眠的药茶,让她服下。

又拿来剥壳的熟鸡蛋,仔细在她脸上的五指山搓揉。

逸娴在春嬷嬷的伺候下,渐渐熟睡。

.....

苏培盛一瘸一拐,脚步虚浮,跟着四爷从苍震门入了紫禁城。

这一路上披星赶月,他一边骑马,一边吐的昏天黑地,一刻都没停下。

生生跑死五匹驿马,终于在酉时之前踏入紫禁城。

可爷却舍近求远,明明从神武门入乾西四所更近些,爷却绕道苍震门。

苍震门与乾西四所简直是南辕北辙。

且苍震门紧邻延禧宫夹道,太监宫女,和入宫拜谒的命妇进出宫,大多走此处。

爷从来不走苍震门,嫌人多吵闹。

还有方才在京郊驿站换马的时候,素来喜洁的四爷,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