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爷已然不见踪影。

逸娴匆忙起身,脚下一踉跄,险些没站稳。

她急急来到马车边,就见四爷已然端坐于马背上。

她咬着唇,踏上马车,四爷则骑马和马车并行。

行至一处喧闹之地,耳畔忽而传来几句闲聊。

“整个四九城都传遍了,听说明珠家的嫡孙儿和孙媳妇在成婚前就已暗通款曲,明珠家的嫡孙,竟随身携带了一副旖旎小像。”

马车忽然停下,逸娴正要好奇的掀开马车帘子,但接下来听见的话,却让她顿觉如遭雷击。

“啧啧,听拾到之人说,那画像极为私密,甚至能瞧见画中女子,左肋骨下黄豆大的朱砂痣。”

“嘿嘿嘿,那不是没穿衣衫,你就吹牛吧。”

逸娴死死攥着马车帘子,已然没了掀开帘子看四爷的勇气。

纳兰..他竟趁着增城救她那一回,趁着她昏迷之时,画下让她难堪的小像。

她颤着手,隔着布料掐着左肋,她肋下的确有一颗朱砂痣。

她又想起纳兰成婚如此仓促,定是知道被人窥见他的秘密,为了亡羊补牢,平息谣言。

所以他才着急找了个与她相似的女子,对应画中人。

此时逸娴头疼欲裂,她又羞又怒,正不知该如何与四爷解释的时候,就听一声重重的马鞭声乍然响起。

就听苏培盛唤了一句爷,马蹄声渐远,四爷走了,逸娴蜷缩在马车内,泣不成声。

她被外男画下那种见不得人的画像,等同于失贞。

从未想过,伤她最深之人,竟然会是纳兰。

可她若将责任都推到纳兰身上,四爷定会将纳兰千刀万剐。

纳兰三番四次冒险救她,对她如兄如父,她不能看着他死于非命。

她痛苦的揉着眉心,一时间陷入两难抉择。

逸娴回到府邸之后,就忐忑难安的坐在房内,她想等四爷回来,向他好好解释一番。

可直等到天亮,四爷都没回来。

早膳之后,苏培盛行色匆匆赶来,说要收拾四爷的日常之物。

他近来忙于公务,要回乾西四所里,住些时日。

逸娴心尖钝痛,四爷甚至不想回家。

心中郁结,她忍不住咳了几声:“我也许久没进宫给太后请安了,一会我与你一道入宫。”

苏培盛垂着脑袋,低低的应了一声遵命。

她让武格格和刘格格二人,帮忙料理府邸事务,又将春嬷嬷和翠翘,留下来照料两个小阿哥。

晚膳都没胃口吃,她就催着苏培盛赶快入宫。

她一路上心急如焚来到乾西四所,疾步冲向四爷前院。

推开门就被一阵熏人的酒味呛的直咳嗽。

四爷正端着酒坛子,坐在书桌旁,似乎正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。

见她来了,他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。

逸娴心中愈发难安,急忙走到桌前,等到看清楚四爷方才究竟在看何物之时,她只觉得无地自容。

四爷竟在看一副让人羞于启齿的小像。

但见画中女子睡颜恬静,玉体横陈,不着寸缕,正侧躺于竹榻之上。

逸娴绝望闭眼,不忍再看,画中人,的确是她。

“呵呵呵..”

四爷忽然苦涩的笑出声来。

“爷竟活成了笑话。”

逸娴泪目,四爷看她的眼神,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淡漠无情。

“滚!”四爷朝她厉声呵斥,只听砰的一声,四爷将酒坛子狠狠砸在她脚边。

“我没有背叛爷,我心中只有你,爷不信我...”

逸娴只觉得浑身的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