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矗立在原地,迈不动步伐,攥起的拳头松开,又重新攥紧。
直到门外传来一阵马鸣声,他痛苦煎熬着,朝妻子的面前走出两步,却又忍不住收回脚步。
“景清哥,他不会伤害我,你放心回去吧,珍重。”
逸娴朝着景清挥手道别,陈景清还在犹豫不决。
直到看见那个男子的手,落在妻子的肩上,情意绵绵的吻着她的鬓角,这才决然转身离开。
门外,带有陈氏一族徽记的马车,正静静地停在树下。
陈景清失魂落魄掀开马车帘子。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。
没想到那男子竟然能请得动陈氏一族的掌权族长。
“乖孩子,快跪下拜别。”
族中身份地位最为尊贵的族长,竟如此卑微的牵着他的手,朝紧闭的柴门匍匐跪地。
行了叩拜之礼后,老族长领着陈景清,踏上归家的路。
马车内,陈景清终是没忍住开口询问:“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?”
“一位能让陈氏一族长盛不衰的贵人。好孩子,你现在还小,暂时无需知道这些,今后就留在我身边,由我亲自教导你。”
老族长语气中带着敬畏。
他伸手在陈景清肩膀上拍了拍,今后,这孩子将担起陈氏一族的兴衰荣辱。
陈景清苦笑,只有他知道,自己为此付出了什么惨痛的代价。
他怅然若失,摩挲着掌心被揉成一团的金簪。
奢华的马车,于山间小道渐行渐远....
草舍内,逸娴冷眼看着四爷将重新浆洗好的肚兜挂满整个院子。
他此刻挽着袖子,正在切菜。
“哼,那陈什么,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你只不过是投胎投的好!”逸娴听见四爷在嘲讽陈景清,登时气得回怼他。
“他比你有种,不拘泥于小情小爱!”
胤禛顿时气滞,将手里的菜刀随手一扔,径直走到她面前。
“你就是仗着爷宠你!”
“爷的种,都撒入你体内,爷是否有种,爷的福晋该最为清楚。”
逸娴被四爷的荤话,气得哑口无言。
她索性转身出了院子,准备到村口散散心。
才走到村口,她正要找相熟的几个妇人唠唠嗑,却惊讶的发现,村口聚在一块聊天之人,全部都是陌生面孔。
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,四爷该不会为了掩盖丑闻,将全村的人都杀光了吧。
毕竟整个村子都知道她是陈景清的妻子。
她越想越害怕,直到敲开虎子娘的家门,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。
她心中恐慌不已,有些崩溃的被人搀扶着,踉踉跄跄回到居所。
四爷正在小厨房里做饭,见她来了,将一块糖醋鱼夹到她面前。
逸娴气得将四爷的筷子打掉,怒不可遏扬手甩了他一耳光。
“你这个魔鬼,村里的人,是不是都被你给屠杀干净了!”
她还是头一回打四爷...逸娴的手掌都疼得发麻,她顾不上心底涌起的恐惧,只愤怒盯着四爷。
“哎呦,福晋,您别误会四爷,他知道您和村里那些人相熟,但为了您的名声,爷不得不下令,连夜让那些村民搬到南洋定居了。”
苏培盛方才正在拉风箱,此时吓得冲到福晋面前解释。
逸娴愣愣的看向四爷,他正捂着渗血的嘴角,抬眸委屈巴巴的盯着她。
“福晋您放心,爷给了那些人足够的盘缠,他们走的欢天喜地,定衣食无忧。”
气氛有些尴尬,逸娴羞愧的伸手,去揉四爷脸上的掌印,却被他轻轻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