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男人做出的举动,总是让人出乎意料。

他的胳膊上还插着染血的珠钗,此时却渐渐逼近她,朝她张开双臂。

“娴儿,胤禛很累,让爷抱抱可好?”

胤禛筋疲力尽的说道。

自从她任性离开,他已然许久不曾好好歇息。

他困的只想抱紧她,只是抱紧她,就能心安。

逸娴无路可逃,四爷朝她靠近一步,她就只能往后退散步。

“四爷,我善妒成性,你若让我回去,我定杀光你的姬妾和庶子庶女,让你断子绝孙,孑然一人!”

她戳着四爷的痛处说。

但他却依然眉眼染着笑意,步步紧逼:“无妨。”

逸娴闻言,顿时头皮发麻,伸手拔下发髻上的发簪,就要抵在自己的脖颈上。

“四阿哥,别逼我,否则你只能带走我的尸首。”

“别闹了!”

手里一空,发簪被四爷抬手夺过,他眸光寒冽盯着她的眼睛。

坚硬的鎏金发簪,竟被四爷像揉碎布似的,揉成一团,丢在她脚边。

她惊得往后退了退,正要拔下另外一支金簪子,忽而惊呼一声。

她竟被四爷拦腰扛在肩上。

“你放开我!你为什么从来不知道尊重我的意愿,我到底是你的奴才,还是你的妻?”

逸娴气得伸手拼命捶打四爷的后背。

“福晋,您息怒。”

翠翘见福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,登时吓得脸色煞白。

普天之下,所有人都是爱新觉罗一族的奴才。

福晋魔怔了,怎么敢肖想与四爷平起平坐?

福晋第一层身份是奴才,接着才是四阿哥的妻,二者并无矛盾。

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,忽而见四爷顿住脚步。

就在众人以为四爷会呵斥福晋如此大逆不道之时,四爷却将福晋放回地面。

此刻四爷眉目温柔,攥着福晋双肩,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。

四爷贴着她的耳垂低语,逸娴耳畔乍然响起一个字:“妻。”

她抡起的拳头,顿在半空,轻叹一口气,她的手无力垂落。

她这辈子只能逃一次,不成功,便成仁。

逃脱宿命已然不可能,绝望的眼泪忍不住落下。

“四阿哥,求您放过我好不好?”

“我不快乐,我会死..”

逸娴哽咽的呢喃道,却被四爷揽入怀中。

他声音沙哑,在她耳畔低语。

“那就一起死。”

“你怀着爷的孩子,你还想逃到哪?”

逸娴顿时止住哭声,原来他如此执拗想带她回去,只不过是觉得她怀了他的孩子。

“呵呵呵呵...”她苦涩的笑出声来。

“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生孩子的,我根本不可能怀上你的孩子,四阿哥请放心。”

她和四爷唯一的儿子弘晖,历史上都不曾活过八岁。

她怎么忍心将孩子生下来,让他受尽人间疾苦。

不将他带来这苦难人间,是她对弘晖最后的母爱。

四爷桎梏在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,逸娴疼的轻哼一声。

他的眼神带着震惊与失望。

逸娴别开眼,不敢与他对视。

腰间的力道骤然消失,四爷深深凝一眼她,转身跃上马背。

“将她押回来。”

他用的是押,苏培盛苦着脸,只能和翠翘一左一右搀着福晋,将她拖进已然准备好的马车内。

增城驿站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