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嬷嬷糊涂啊,福晋十指不沾阳春水,压根不知人间疾苦,您觉得福晋一人在外,能有什么好下场?”

苏培盛忍不住苦口婆心劝说道。

“福晋还病着,岭南多毒障,山匪和水寇更是多如牛毛,福晋若有个三长两短,你怎么对得起她?”

苏培盛字字珠玑,说的春嬷嬷脊背发凉。

即便如此,她依旧不愿出卖福晋。

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萧萧马鸣声。

四爷满脸愠怒,径直跨入店内。

“她在何处!”

一道劲风袭来,春嬷嬷躲闪不及,生生挨了一鞭子。

“嬷嬷,你为何会在医馆里,福晋是不是病了?”

翠翘焦急抓着春嬷嬷的胳膊,忧心忡忡盯着春嬷嬷的眼睛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春嬷嬷捂着脸上皮开肉绽的鞭痕,语气平缓。

“苏培盛,用刑。”

“嗻!”

苏培盛招了招手,立即就有两名大力太监,拽着春嬷嬷到了后堂行刑。

西福河上,逸娴有些发憷,硬着头皮在黑黢黢的江面上独行。

忽而面前多出好几艘数丈高的楼船,楼船上还有身披甲胄的水师兵士。

她垂着脑袋,默默改道芦苇丛闪躲。

她的一举一动,全都被楼船顶端的李金桂收入眼底。

“来人,前方那小渔船鬼鬼祟祟,形迹可疑,立即将那渔船击沉。”

四阿哥方才领着人匆匆忙忙离开。只留下她这个傀儡四福晋。

阴差阳错间,她俨然就是这艘炮船绝对的领导者。

“立即击沉那渔船!”

李金桂近乎癫狂的怒吼道。

逸娴被凄厉尖锐的喊叫声,惊得抬头环顾四周。

猝不及防间,与站在楼船顶端的李金桂四目相对。

李金桂身上熟悉的衣衫和点翠头饰,倏然刺痛她的眼眸。

她才离开不到三个月,四爷已然迫不及待,让李金桂拥有嫡福晋的全部。

她从前想僭越的与他并肩而行,都会被四爷苛责。

原来,只因为她并非四爷心中挂念的女子。

“哈哈哈哈!闪开,让我亲自来!”

李金桂疯疯癫癫冲到红衣大炮前,一把推开兵士,亲自点起火炮引信,送那拉氏归西。

“四阿哥有令,对流寇杀无赦!”

李金桂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嘶吼着。

“给我杀!”

她狡黠至极,故意从头到尾都并未用福晋尊称。

她就是想让那拉氏到死,都以为四阿哥想置她于死地。

那些水师官兵,只知道楼船顶端住着尊贵的四福晋,四阿哥不在,自然唯四福晋马首是瞻。

他们登时齐刷刷火炮上膛。

“轰隆隆!”

一声声惊雷般的爆炸声响,震天动地。

雷鸣般的爆炸声震耳欲聋,在逸娴面前炸开数丈水花。

她绝望之际,飞身跃入江中。

……

医馆内,胤禛讶异盯着水师提督。

“是谁在发号施令?让他们立即停下。”

“微臣,微臣也不知,四爷息怒,微臣这就传令下去!”

那水师提督战战兢兢冲出了医馆,腿都在发颤。

娘希匹的!若被他逮着谁在狐假虎威,定宰了那混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