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爷总不能给尸首验贞吧。
“嬷嬷,今后你就是我姑姑,我是你远房外甥女,你唤我娴儿即可。”
“福..娴儿,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?”
“往南走。”
......
李金桂曲膝跪在湖畔一夜,看着血一样的红枫落满湖面。
那拉氏从万丈断崖跌落,定已经粉身碎骨。
可她知道,那拉氏并未身死。
方才四阿哥让人对她严刑逼供,一寸长的银针戳进她手指里。
她疼得哀嚎不止,仍是咬牙不肯承认戕害福晋之事。
直到苏培盛那狗东西灌下一碗牵机,她才知道何为生不如死。
该说的不该说的,她已然招的干干净净。
李金桂贪婪呼吸空气中自由的味道,过了今日,她也许没机会了。
“四爷,我们寻到了..一具尸首。”
“不可能!”
沿岸边搜寻一整夜的胤禛,趟着冰冷刺骨的湖水,扑到苏培盛身后的担架边。
“四阿哥,请让一让,奴才要给福晋梳洗。”
翠翘已然无惧生死,她解下外袍,盖在被乱石刮的面目全非的福晋身上。
福晋那么爱美,一日都要照好几回镜子,她不能让福晋走的如此狼狈。
“滚开!”胤禛俯身将福晋抱在怀里。
“娴儿,胤禛带你回家。”
胤禛步履蹒跚,这是他此生最后,也是唯一能替福晋做的事情。
他心如刀绞,他脚下回家的路,竟是他和福晋这一世,全部的情缘。
他走的沉重而缓慢,想起福晋从前总喜欢在旁人面前粘着他,缠着他,却总被他训斥。
这一回,她终于如愿了,只可惜是遗愿。
他挚爱的女人,已然变成怀中冷冰冰的尸体。
胤禛艰难前行,将福晋的尸首,抱回湖畔临时营帐内。
翠翘已然取来一身衣衫,要替福晋整理遗容。
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压抑低沉的哭声,翠翘的脊背僵了僵。
就在她替福晋挽发之时,忽而触到福晋的后脑勺。
翠翘忍不住轻咦一声,心中生出一丝希望。
“四阿哥,奴才有要紧的事情要禀告。”
“嗯。”胤禛伸手撑着额,挡住脸上的哀恸神色。
“奴才怀疑这具尸首,并非福晋。”
“兹事体大,奴才不确定,这尸首被刮花的太过厉害。且已然被湖水泡发。”
“福晋后脑勺有一块凸起的反骨。”
“此人后脑勺略平整,除此以外,包括后腰的红痣,以及其余特征,似乎与福晋身上一致。”
胤禛闻言,登时站起身。
“福晋这段时间有何异常?”
“就..时常伤感,还赏了奴才们许多好东西,对了,福晋还赐给奴才嫁妆匣子。”
“还有,我们回紫禁城第二日,福晋还让奴才半夜去大相国寺,送半枚铜钱。”
翠翘绞尽脑汁,努力回忆这段时间福晋的种种反常举动。
最后一拍脑门,忽而想起福晋时常看堪舆图。
“爷,奴才见福晋这段时间,频繁看堪舆图,还在巴音珠日赫山圈了红圈。福晋还说这的红枫甚美。”
胤禛步伐凌乱,跑到翠翘面前追问。
“来塞上这几日,福晋可有让你出去送过东西?”
“并无,福晋只让奴才今日去采买胭脂。”
翠翘坚定摇摇头。
忽而听见四阿哥低低的笑起来,他眼角已然淌出两行清泪。
翠翘瞪圆双眼,四阿哥又哭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