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陈睦状态好转的时候,他们可能以为距离全员集结的一天?已经不远,但?是当陈睦终于?回到训练场上,带来?的却是她决定彻底离开的消息。
她曾为了?赛车而丢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的亲情,她的工作,她看似井井有条、人人艳羡的生活;后来?又因为腰伤而弄丢赛车,连带着?再次失去所有她所爱的人,她心有灵犀的搭档,她志同?道合的伙伴们,她投入到赛车中的所有精力与金钱。
或许那天?看着?她离开,大伙儿是恨她的,就像当初看着?她推门而去的妈妈一样。但?是又能怎么办呢?再痛苦他们也得接受啊,陈睦又不是为了?让谁开心而活着?的。
事实证明陈睦确实也没自己想?的那么自私,因为她做得利不利索是一码事,内心的感受又是另一码事。切割的痛苦不仅仅是她手?起刀落带给别人的,也是撕开自己与他人已经融合的血肉,拖着?尚未愈合的伤口离开时感受到的。
怀着?这样的心思洗完了?澡,关上水龙头时,陈睦已经分?不清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洗澡水了?。
酒店的浴巾白白净净,她扯过?来?擦擦干,然后一如既往地换上自己的睡袍,又去吹头发。
唉……情欲全无。
陈睦都怀疑徐来?是不是知道她和偶然遇上的“神秘男摄影师”有点儿什么,故意跟她扯这些?坏她兴致的。
差不多也就是头发快吹干的时候,敲门声响起,她便放下吹风机去开门。
杨糕站在门口,穿的是白T恤那身,干净清爽,刚吹过?的头发看上去毛茸茸的。
在看到陈睦的表情前后,他的神色有一个明显的变化,从低着?头羞赧忐忑,变成看着?她惊讶关心:“你……接他电话了??”
陈睦也没藏着掖着:“嗯。”
于?是杨糕一把将她抱住,一手?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肩膀,一手?轻轻拍着?她的后背:“别难过?了?姐,你有我呢。”
*
谁敢信啊,29岁了?,疑似要跟血脉贲张的18岁男生在一张床上,清清白白过?一夜。
没兴致归没兴致,但?陈睦想?的是反正又不用自己硬,没准开始了?就没心思想?别的了?。
可杨糕就是往她被窝里一钻,一条胳膊放她脑袋底下给她枕着?,另一只手?像哄小孩一样搂着?她轻拍。
此时陈睦再次确信自己的决定有多么正确这种事杨糕做起来?就很自然,她一点都不排斥不难受,但?想?想?要是徐来?这样搂着?她拿她当小孩哄,她只会想?把徐来?的头拧下来?。
她就这么埋首在杨糕胸前,用力嗅着?他身上的香气。那香气好像有安神的作用一样,好像渐渐把心里的一些?淤堵都融化掉了?。
陈睦问:“你还真?是来?睡觉的啊。”
杨糕的脸色因此一红,显然这就到了?他不擅长的领域了?:“我是想?……先看你愿不愿意。”
“我愿意啊。”
“……你一看就不愿意。”
陈睦被噎得半天?没说出话来?难道是她这么大个人了?还搞不明白自己愿不愿意吗?心情不够好就是不愿意吗?话说来?都来?了?难道不是应该努努力两个人一起找感觉吗?
她一堆话到了?嘴边了?却说不出来?,因为杨糕能这么说至少证明他是个很正直的人,她也不能乱教。
于?是老老实实躺在那里接受杨糕的安慰。
她也试图解释点什么:“我跟他在电话里……也没说什么。只是跟他联系会让我想?起以前的事,会让我心里不舒服。”
“我知道啊,所以才让你别理他了?。”杨糕说着?在她额头上一吻,只是这样就让他幸福得轻叹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