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?遥不可及的梦。
当发?现包包里只?剩一身校服的时候,说实在的他自己心?里也羞耻过,思?考了一下是接着穿穿过的还是穿这身,但又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她又不是不知道他高三刚毕业,并?不是他不穿校服就能被?当成大人看待的。
他倒也知道这身衣服一穿少不了要被?奚落嘲笑,但没想到陈睦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,好像跟他走在一起很?丢脸一样。
那个?时候就开始破罐子破摔行吧,我?喜欢她是我?的事,她喜不喜欢我?是她的事,我?才?不在乎。
他只?是不希望给自己留遗憾。在同?行的短短几天内,只?要能尽己所能地去释放自己溢出的爱意?就好了,只?要分别的时候内心?感觉是圆满的、富足的,这就够了。
毕竟,陈睦这样的女人,注定是要被?爱、被?追逐、被?敬仰的。而不是被?得到的。
所以杨糕其实不是很?理解这是什么情况,她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?怎么了就要跟他谈恋爱了?在一无所有的年纪被?倾慕已久的大姐姐表白,这像极了武侠小说里最扯淡的那种感情线,他每回看都是跳过的。
直到这一刻,他忽然明白了那些故事是在写什么,那种少年未得志的寂寥,旁人也许只?有在书中才?能稍稍填补,而他竟幸运到在现实世界真实地感受到了这种幸福。
杨糕用?力?地拥抱上去,同?时感觉到一双手也忙不迭地覆上他的腰背。
他被?这样巨大的幸福感充满,因过于?激动而浑身震颤,嗷呜一声哭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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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,把人给感动哭了。
群众还在唱歌,越唱氛围越对,氛围越对这眼泪越停不下来。
要是在别的地方陈睦还能去帮他把音乐关了,在这儿真是关也关不了,只?能去他买的炸鸡袋子里给他抠纸巾出来:“哎哟你干嘛啊,你不要好像我?虐待你了一样……”
杨糕坐在她身旁,头扭向?另一边,迅速从她手上抢下纸巾,鼻涕眼泪一把擦:“你别管我?……你让我?自己待一会儿……”
陈睦还维持着拿着纸的姿势,在巨大的沙山上凌乱。
好不容易一曲唱罢,主持人又在活跃气氛,杨糕那边差不多也停了,稍稍把脸正过来:“我?真是服了我?自己了……”
陈睦已经吃完了一个鸡中翅:“不哭了?”
杨糕倔强道:“这不是在哭。”
陈睦试图降低自己带给他的刺激:“你要实在控制不住,我?也可以暂时收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