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门,侍卫用力一推,裴景珩身子一个踉跄,便跌了进去。

幸而院中荒草丛生,摔在上面不怎么疼。只不过,后面衣服沾上残留的雨水,湿了一片。

裴景珩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重重关闭,又听见有人在外面落锁的声音。

看样子,一时半会,他是出不去了。

来的路上耗费不少体力,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站起来,随意走进一间屋子,打算先休息一下,再从长计议。

推开门,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
他捂着鼻子扫视一周,里面家具陈旧腐朽,到处布满灰尘。

这屋子不打扫,实在住不了人。

裴景珩还是皇子的时候,不受父皇宠爱,打扫这类的差使,偶尔也做过,倒是难不倒他。

挽起袖子,嫩藕般的手臂白得晃眼,裴景珩微微一怔,立刻调转视线。

屋里又脏又乱,光是简单打扫,就忙到日落西山。

油灯的火苗在漏风的屋里轻轻摇曳,劳累了一下午,裴景珩伏在桌上睡着了。

迷迷糊糊中,听到几道脚步声。他心里一惊,猛地抬起头,就见四个蒙面人提着刀冲进屋子,将他围住。

为首那人一声令下,长刀瞬间便向裴景珩袭来。

裴景珩向后一个闪身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桌子被劈成两半。

另外两名黑衣人追了过来,裴景珩抄起一条桌子腿,与他们战到一处。

换做往日,裴景珩未必会输。只是这具身体太不中用,加上大半天滴水未喝,粒米未进,渐渐地,他便觉得体力不支。

一不留神,胳膊被划了一刀,鲜血顺着衣袖落下。

乔知夏带人赶过来,正好看见月光下血流如注的裴景珩。

她的心猛地一颤,高喊一声:“快去保护乔美人!”

身后一队侍卫应声加入,顷刻之间,就扭转战局,解了裴景珩的危机。

短短几息,两个杀手已被就地正法,剩下两个见大势已去,牙关一咬,口吐黑血,倒地身亡。

侍卫上去探过鼻息,冲乔知夏摇了摇头。

没留下活口,乔知夏有些失望,转念一想,救下裴景珩才是最重要的。

她偏头看过去,只见他捂着受伤的胳膊,盯着自己,神色复杂。

察觉到他寒芒一般的视线,乔知夏忽地意识到,自己现在的人设是英雄救美的皇帝,呆呆杵在原地,似乎有些不合适。

可她一与他对视,心里就打怵。

如果他枉顾救命之恩,冲她抡起手中的桌腿怎么办?

反正他现在受了伤,又顶着原主娇弱的身子,就算敲了,也疼不到哪去。

想到这里,乔知夏深吸一口气,壮着胆子,加快脚步朝他那边走。

没等走到裴景珩跟前,就见他眼睛一闭,身子一软,向后倒去。

乔知夏倏地睁大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:难道杀手在刀上抹了毒?

来不及多想,她拔腿飞奔,在他倒地之前一把接住,抱着人大喊:“传太医!”

芳菲苑中。

一屋子人,连同乔知夏在内,都凝神静气看着太医为裴景珩把脉。

见太医表情微妙,乔知夏担心地开口问道:“他中的究竟是什么毒?”

“依脉象所见,乔美人并未中毒。”太医拱手答话。

“那他怎会突然晕倒?”

“乔美人面色苍白,脉象细弱无力,应当是未进食物,加上劳累和受伤所致的昏迷,熬些参汤让她服下,很快便会醒过来。”

听了太医的话,乔知夏有一点无语。

当时她见裴景珩一头栽倒,就从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