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乱动,再闹,朕就打你屁股!”

霸总台词用在这里,刚刚好。

裴景珩手指蜷了起来,红晕不受控制地爬上脸颊。

一个姑娘家,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,简直不知羞!

乔知夏低下头,只看见那人乌黑的发顶和发红的耳尖。

方才还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,因为自己那句话,一下子就消停了,这是害羞了吗?

原来暴君这么纯情呀!

宫人备好软轿,掀起帘子等着,乔知夏弯腰上轿,把人放下,然后坐在他旁边。

随着帘子放下,裴景珩忽然意识到,两个人坐得有些近了。呼吸之间,他就能闻到乔知夏身上的龙涎香。

今日不知怎么回事,这用惯了的香气,就是让他觉得不自在。

他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。

乔知夏一直在留意他那边的动静,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。

这么热的天,挨挨挤挤确实不舒服。

她也朝自己那侧动了动。

裴景珩将视线望向窗外,假装什么都没看见。

乔知夏的话打破了沉静。

“你说了什么话惹恼太后,她要这样罚你?”

太后与裴景珩可是亲母子,就不知道顺着他母亲的意思来吗?

难道这人顶着她的脸,依旧是那副狂狷冷漠的态度,惹恼了太后?

可看他乖乖跪着的样子,乔知夏又觉得不大可能。

裴景珩为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。

听完后,乔知夏垂下头,低声道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会这样。”

后宫这些女人真是狡诈得很,定是暗地里安排了众多耳目,把芳菲苑里发生的事,打听得一清二楚。

早知道会把裴景珩连累成这样,她就让芙蓉她们照顾他了。

“你也是一番好意。”裴景珩并不怪她。

但换位思考,如果是他,确实不会费心照顾一个女子到深夜。

话音刚落,就看见乔知夏的手伸向他的裙摆。

他大惊失色,五指钳住她的手腕。

情急之下,力道有些失控,疼得乔知夏“啊”地叫了一声。

“皇上,您怎么了?”李忠的声音立刻从轿子外面传来。

“朕没事,有条吓人的虫子爬到身上,乔美人已经帮朕除了。”

李忠嘴角抽了抽,皇上连杀人都不怕,什么时候怕起虫子来了?

轿子里面,裴景珩松了手,递给乔知夏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
乔知夏冲裴景珩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:“我只是想看看你膝盖的伤要不要紧。”

“不必,回去后我会自行上药。”

乔知夏:……

这好像是她的身子吧,怎么连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了?

算了,由他去吧。反正效果显著的玉容膏还剩下半瓶,他涂上几日就能好。

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
轿子停在芳菲苑门口,帘子被人掀起,便看见芙蓉和冬梅焦急担忧的脸。

她们行过礼,眼神便去打量裴景珩的脸色,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。

尤其是芙蓉,早上刚惹主子不开心,这会虽然有满肚子的话要问,却迟迟不敢开口。

“你们主子刚才跪了两个时辰,膝盖损伤,无法走动,你们去把玉容膏取来。”

看出她们的想法,乔知夏扔下一句话,就抱着裴景珩朝屋里走。

裴景珩放弃了挣扎,像只鹌鹑一样,把头埋得低低的。

可他没想到,进了屋,乔知夏将他安置在了书案后面的玫瑰椅上。

深潭般的眸子闪过一道幽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