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想而知,裴景珩的晚膳,又是乔知夏一口一口喂他吃的。
从前连用餐喜好都分毫不显的人,今日却格外挑剔,一会说饭菜太热,让她吹凉,一会又说太咸,要喝茶。
乔知夏心里早就有了数,这人就是在为难自己,想借此机会叫自己放弃出宫的念头。
因此,面对他的挑三拣四,乔知夏就把他当成是甲方爸爸,自始至终都服侍得体贴周到,面上还带着微笑。
裴景珩暗暗咬牙,这女人倒是学乖了,竟然教他挑不出一丝毛病来。
不过没关系,他还有别的办法。
用过晚膳,乔知夏才看了一会话本,趴在床上的裴景珩又嚷嚷着要沐浴。
“你身上的伤不能沾水,还是等伤口好些了再说。”
乔知夏语气十分坚决。
“朕身上粘腻,还有血污,若是不沐浴,会难受得睡不着。”
乔知夏:……
他睡不着?下午趴在床上睡的特别香那人是谁?是鬼吗?
她耐心十足地用哄小孩的语气道:“真的不行,要是伤口感染了,就麻烦了。”
裴景珩看她一眼,忽然又别开了头。
他的耳尖带上一丝羞意,轻声道:“那你帮朕擦擦身子。”
乔知夏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,裴景珩怎么总是提这些过分的要求?
第95章 可以正大光明地看
可乔知夏根本没法拒绝,不然裴景珩又会以服侍不尽心为由,不让她出宫。
脑海中闪现出他那结实的八块腹肌,乔知夏的脸红了红。
擦就擦,反正吃亏的不是她。
“这可是你让的,待会别后悔。”
她提高音量,掩饰着自己的心虚。
“嗯。”
裴景珩慢慢把姿势改成侧卧,眼里泛起一丝笑意。
傻女人,他有什么后悔的,开心都来不及呢。
芙蓉端来温水,乔知夏挽起袖子,将毛巾放进水盆中沾湿。
裴景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,看见那莹白细腻的皮肤一点一点露出来,接着便是雪白的纱布。
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,开始隐隐作痛。
“你当心些,伤口别沾到水。”
听着他关切的声音,乔知夏心头一跳,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笑道:“你还是担心自己吧,你的伤可比我重多了。”
裴景珩被她一噎,没再说话。
拿着拧好的毛巾,乔知夏蹲在他面前道:“我开始擦了。”
说完,拿着拧好的毛巾,帮他擦脸。
温热的毛巾蹭上他的肌肤,就像蹭在他的心尖上,带着难以言喻的酥痒。
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手指,也随着毛巾,从他的额头缓缓向下滑动。
他睁开眼睛,一眨不眨地盯着乔知夏的神色。
她蹙着眉尖,小心翼翼控制力道,就像在擦一件易碎的琉璃,稍不注意就会弄坏似的。
睫毛低垂,专注的目光随着指尖在他脸上移动,额头几缕碎发落下,她似乎都没有察觉。
看着看着,裴景珩不由伸出手去,拨开她的发丝,温柔轻缓地帮她别到耳后。
乔知夏正认真帮他擦脸,就看见他骤然伸出手,拨弄自己的头发。
她吓了一跳,正要去躲,肩膀被他另一只手按住。
“别动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。
她身子僵住,待他收回手才反应过来,他不过是在帮自己把头发别起来。
她下意识地抬眼,正撞进他的眸中。
那双黑眸漆黑深沉,如同深邃的夜空,神秘莫测,藏着一些令她看不懂,又觉得心悸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