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珩费力地低下头,只见那根带子被她打成了死结。
他快被气笑了,看着又羞又窘的乔知夏,一脸无奈道:“你去外面等我。”
乔知夏如蒙大赦,抬脚就想往外走,可还是不放心地问:“那这带子怎么办?”
裴景珩两手拉着带子,没怎么用力,那带子就像面条一般,被扯成两段。
乔知夏目瞪口呆,从前自己在他身体里时,怎么没发现,他的力气这么大?
她不敢再看,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外面。
听着净室里的水声,乔知夏忽然想起一件事,裴景珩受伤的地方在背部,又不在腿上,就算不用别人扶,他也能走路。
乔知夏:……
这人,与刺客打斗的时候生龙活虎的,受伤之后,倒是娇气了不少。
反正只是扶他走路,又不是什么难事,既然说了要照顾他,要是不扶,他又要不高兴。
乔知夏在心里哄好了自己,就听见那边水声停了。
她出声问道:“好了吗?”
里面传来裴景珩的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乔知夏走进去,就看见裴景珩拽着裤子,站在原地。
她的唇角偷偷翘起来,想不到他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物,竟然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刻。
裴景珩侧过头,正好看见她来不及收回的笑意。
他抿着唇,神色不悦,他会陷入如此境地,还不是她造成的。
乔知夏正想像方才那样扶住他,就听他说:“朕自己走,你帮朕提着裤子。”
乔知夏:……
好吧,她高兴早了。
裴景珩将她哀愁的神色看在眼里,眼里的沉郁消了几分。
“若是你觉得为难……”他缓缓开口。
“不为难,不为难!”
乔知夏打断他的话,走近他身边,用手在两边提起他的裤子。
心里默默念叨,他是伤者,再忍几日。
裴景珩没再说话,慢慢迈开步子,乔知夏像个小跟班,弯着腰跟在他旁边,帮他提着里面的亵裤,免得掉下去。
裴景珩一步一步走到床边,额头上渗出细汗。
乔知夏眼底涌上几分心疼,受了那么重的伤,怎么可能不疼?
不等他说,她就拿过帕子,仔细地帮他擦汗。
裴景珩默默享受着她的温柔,目光牢牢锁住那双关切的眼眸。
眼看着她收回手中的帕子,裴景珩垂下眼睫,眼底划过一道暗光。
“帮朕找条亵裤换上。”
乔知夏:!!!
他要不要听听,自己提的是什么要求?
早知道,自己就不该心疼他,还帮他擦汗!
她使劲盯着他,眼中全是对他的控诉和不满。
裴景珩默了默,道:“要不是你,朕的亵裤也不会坏……”
听着他这奇奇怪怪的话,乔知夏的脸烫的都快要冒烟了。
她冲裴景珩做了一个斯到普的手势,急切打断他的话:“我马上去!”
乔知夏轻而易举地从他的衣箱底下,拿出一条亵裤。
可走到他身边的时候,她还是犯了难。
在裴景珩眼皮子底下脱他的裤子,她想想就觉得羞耻。
见她迟迟没动,裴景珩又拿出自己的杀手锏。
“若是你不想尽心伺候,就出去吧,朕自己来。”
乔知夏算是看出来了,只要自己不按裴景珩说的做,他就拿不许出宫来要挟自己。
偏偏自己被他吃的死死的,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换就换,反正眼睛一闭,什么也看不见。
暴君,别小瞧了她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