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们说马车坏了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乔知夏向他吐苦水,“淑妃还问我为什么不去琼华宫呢。”

裴景珩目光一沉,宋锦玉没事怎么总往乔知夏身边凑?

“你怎么说?”

“我就说公务繁忙,没等她再说,我就岔开了话题。”

乔知夏把让林美人唱了一路曲的事给裴景珩讲了一遍,着重给他讲了淑妃那一肚子气还要强颜欢笑的表情。

一想到宋锦玉看不惯她,又干不掉她的样子,她就忍俊不禁。

看见她说话时那灵动的表情,裴景珩的黑眸中,也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。

又过了两日,冬梅依照约定来找淑妃。

宋锦玉道:“你可发现他们私会的蛛丝马迹。”

“回娘娘,不曾。”冬梅的答案和上次一样。

宋锦玉看着冬梅,忽然笑了。

她的眼中划过一丝阴狠:“没发现也无妨,本宫现在已经有了物证,只要你愿意做本宫的人证,就一定能告得乔知夏再也翻不了身。”

冬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:“娘娘的意思,是让奴婢诬告我家主子?”

诬告?宋锦玉冷冷一笑,都什么时候了,乔知夏身边的婢女还坚信她是清白的。

宋锦玉一字一句慢慢地说:“是不是诬告,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
八月十五这日,宫中设宴,不但皇室出席,百官也携家眷参加。

宋锦玉特意挑了这一天,上演了一出好戏。

刚一开宴,她就往地上一跪,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:

“臣妾要告发乔婕妤与顾大人私通,秽乱后宫,罪不容诛!”

这话听在众人耳中,犹如一道炸雷响起。

周围一片哗然,众人心道莫非琼林宴上的猜测是真的,探花郎当时看得,就是乔婕妤?

无风不起浪,淑妃娘娘亲自告发,没准这事是真的。

乔知夏心里咯噔一下,淑妃是不是疯了?这样子虚乌有的事,她也敢随意捏造。

太后面上看不见半分笑容,她看着裴景珩,严厉地问:“乔婕妤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见人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,裴景珩垂下长睫,遮住眼中的寒光。

他立刻走过去,跪在淑妃旁边。

“求母后和皇上明鉴,臣妾根本不知道淑妃娘娘在说什么。臣妾自问与顾大人清清白白,从未有过逾矩之事。”

顾晏之也从人群中走出来,跪在一旁道:“请太后和皇上明鉴,臣冤枉!”

乔知夏赶紧道:“母后,朕几乎日日都呆在乔婕妤的未央宫,她又怎么可能与旁人私通?”

“皇上,您被乔婕妤蒙蔽了。”宋锦玉忽然来了一句。

乔知夏狠狠瞪着她,真想对她喊一句:蒙蔽你大爷!

“口说无凭,你说他们私通,有何证据?”她气呼呼地问。

宋锦玉从容一笑,似乎就在等她问出这句话。

“臣妾恳请太后宣人证上来问话。”

什么?居然还有人证?

乔知夏心头涌起几分不安,宋锦玉伪造这么多证据,裴景珩岂不是百口莫辩?

“宣人证。”

乔知夏随着众人的目光,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“奴婢未央宫宫女冬梅,见过太后,皇上,各位娘娘。”

乔知夏目眦尽裂,惊讶到几乎要失去声音:“冬梅,你,你……”

“冬梅,你且将你所知道的,一一说来。”

“乔婕妤入宫前,与顾公子曾是青梅竹马,感情深厚,入宫之后,对顾公子也非常思念,日日以泪洗面,还寻过短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