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视片刻,眼神一时复杂。他将一只?绣的极好的荷包轻轻放在?案几上,动作极轻,生怕惊扰。

那荷包鼓鼓囊囊,边角压得平整。他又看了一眼沈念之,又悄然退出。

下了楼,他低声吩咐几句,便带着随从往青州府衙去了。

等?沈念之醒来时,已?经日上三竿。她皱了皱眉,伸手去唤:“霜杏”无人应答,她才猛然记起,自己如今已?身在?青州。

她坐起身来,披衣下床,随意理了理鬓发,洗漱过后,才注意到?案上的那只?荷包。

她拿起一看,掂了掂,手感厚实分量不轻。她记得昨晚桌上并无此物,略一沉思,便了然地笑了一声。

“也罢,反正从昭京出来时也没带钱,这下倒省了麻烦。”

她随手将荷包系在?腰间,转身理衣出门。今日苍晏与顾行渊皆在?衙署议事,无人陪同,她倒也乐得清净,正好自己出去走走。

青州街市,天光熹微,初晴后的晨风微凉,街上人来人往,叫卖声不绝于耳。

沈念之一身素色襦裙,披着浅烟外衫,漫步于市井之间。她手执一串糖渍桂花,兴致懒懒地瞧着街边摊子,步伐不紧不慢。

忽然,一道?瘦小的身影自斜刺里猛地冲来,“砰”地一下撞在?她腰间。

“哎?”她眉头一皱,尚未来得及出声,那小孩已低着头飞快掠过她身侧,撞得她一个趔趄。

沈念之定神之际,猛然察觉腰间一轻,荷包没了。

她眼中寒光一闪,手疾眼快,抬手一把拽住那小孩的衣领,力道?不大,却精准得让人逃不脱。

那小男孩一惊,猛地回头,脸上还?挂着稚气未退的狡黠,眼神闪躲。沈念之却不动声色,另一只?手已?稳稳伸出,掌心朝上。

“拿出来。”

“我、我又没干什么!”小男孩挣扎着,嗓音脆却透着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