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掀,徐诺儿一身鹅黄襦裙,发间?钗斜,脸上还带着几道未干的泪痕,一见沈念之,便红着眼眶扑上来。

“阿之”

她素来是京中女子中最会?打扮的一个,如今却?神情凄惨,哪还有往日娇俏模样?

沈念之让她坐下,递了帕子,语调依旧闲散:“哭什么?你不是不日就要定亲了吗?”

“定什么亲!”徐诺儿“呜”的一声?哭出来,“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!他说他外头有了人,还要纳那个女子!”

“哪个他?”沈念之挑了下眉,“李家那位?”

“就是他!”徐诺儿恨恨咬唇,“我?及笈之后与他定了情,好说歹说才让我?阿爷看上他这个罗破门阀,如今说翻脸就翻脸,还说我?家瞧不上他,我?也趾高气昂的,只有在那个女人那里?才能找到尊严”

沈念之倒了杯热茶递给她:“那他说得也没错,以前?见着他,就觉得他事事斤斤计较,还喜欢自持清高。”

徐诺儿愣住,眼泪一时没落下来。

“你也确实嚣张。”沈念之慢悠悠道,“但你生?在徐家,难不成要给那李姓男子伏低做小不成?再说了哪儿有妻还未娶,妾先入门的理儿?”

她说着,倚回榻上,眸光微敛:“他不要你?那就别要他了,男人那么多,尚书府随便找冰人要个册子,你还不得挑花眼。”

徐诺儿抹了把眼泪,小声?道:“可我不甘心。不是舍不得他,我?只是……就是难受。明明是他无情负我?,最后却?还是我?成了笑话。”

“我?自小学琴、习字、守规矩,好不容易有个身世清白不会?压我?一头的婚约,他却?这样待我?,满城人都在看我?笑话,说是我?女德不行,被人厌了……”

她哭着哭着,声?音带了点恨意?:“我?就是恨他活得那样风光,像什么都没发生?过!”

沈念之不语,只静静听完,缓缓拢了裙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