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厉如雕,眼尾微挑,却带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。
他肤色偏冷,步履极稳,不快不慢,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,带着一点?难言的压迫感?。
明明不曾说话,偏偏气场压得人不敢抬头。
阿聿看着眼前此景,嘴角一挑:“沈姐姐,这?皇宫,果然不一样?。”
此时,含元殿尚未启扉,百官皆候于阶前,鼓乐未止,风压如山。
而在那道朱红金门之后,帷帐重重,灯火沉沉。殿后偏阁中,李珣独坐。
他未着常朝冕服,只披一件玄锦软袍,袖边织凤,内衬却是轻甲。
陶月正为他整理衣角,眉眼带笑?:“皇上今日本?是设宴,又何必如此……”
她语未尽,却被他抬手打断。
李珣目色沉沉,眸光落在玉案上的一卷帛书之上。
那是此前由苍晏亲笔写下的进?言:“请北庭与瀚州入朝,为通市立盟,示天下以和?。”
李珣垂眸看着那行隽秀字迹,过了许久,低低一笑?。
他将?那道进?言轻轻放入火盆中,看着火舌舔起封印处,纸卷缓缓焚为灰烬。
“他说得对,”他轻声道,“这?场春宴,的确该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