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大袖披帛,步履间金钗微晃,绶带曳地,夺目如焰。
她立在花厅门口时,厅中宾客还未回神,视线便已不由自主地汇聚于她身上。
她素来明艳,此番浓妆高髻,更显张扬恣意,宛如昔日盛开在宫墙之上的海棠,一眼惊心。
宋临渊负手立于她侧,目光从容,却分明藏着一丝得意。他低低一笑:“沈娘子美貌扬名在外,果然非虚。只是一站,便叫人移不开眼。”
沈念之懒懒地侧了他一眼,眼尾微挑,声线冷淡:“我来赴约,不是来听你奉承,宴会结束,宣纸交来,我与你便两清了。”
宋临渊失笑,做了个揖:“敢不记得?在下虽未必君子,诺倒是不轻负的。”
说话间,宴厅中忽而响起一阵低低的喧哗与轻语,像是被微风掀起的波纹,一圈一圈荡开。
沈念之察觉不对,微微抬眸,视线不着痕迹地扫向厅门。
只见那门侧徐徐走入一人,一袭素烟罗裙,外罩浅色绢纱长褙子,步履轻缓,低眉顺眼,发间只簪一支玉簪,素净如白梅初绽,她缓步而入,礼数周全,神色温柔,清秀得像是教坊画本子上那种“良娣之选”的典范。
沈忆秋。
她亦非独自而来,身侧之人一袭深玄绣蟒圆领袍,眉目俊朗,正是忠王李珩。
两人并肩入场,步调恰好,既亲密,又不越矩。
厅内众宾见状,议声更甚。
“那是沈家的二小姐吧?”
“听闻是忠王殿下极为看重的人,果然是气质不凡。”
“沈家这回,可真是两朵花开了。”
沈念之静静听着这些低语,眉峰不动,指尖却轻敲杯沿。
她站在厅中,原本风平浪静,却偏偏在这姐妹花同场之下,引出无数攀比闲言。
她最厌的,便是与其他女子被臭男人放在一起评说。
宋临渊此时却像故意添火似的,语气带笑,眼角余光落在沈忆秋身上:“啧……沈家姑娘果真各有千秋,这位妹妹温柔端庄,你这位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