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极雅净,墙上挂了淡色帷幔,窗棂边一只风铃,偶尔轻响。
案几上摆着一只绣篮,沈忆秋从中捧出一件绸缎嫁衣,小心翼翼地展平在榻上。
“这是我?自己缝的。”她笑意?带着点羞涩,又?带点自豪,“有些地方针脚不匀,你别笑我?。”
沈念之走?近一步,目光落在那件嫁衣上。
绸面温润,色泽极好,暗纹中绣着鸾鸟戏枝,边角一圈缠枝海棠,虽然不是巧匠之作,却能看出用心。
她伸手轻轻触了触衣摆的花边,手指微凉,指腹下是细密扎实的针脚。
“绣得很好。”沈念之低声?道,“你认真做的事,一直都?不会差。”
沈忆秋眼中一亮,仿佛得了鼓励,又?低头轻轻理着那缕缕流苏,像是怕它被风吹乱了:“等姐姐出嫁时,我?也?给你做一件。比这件更好看。”
沈念之一怔,手下动作顿了顿。
她抬眸望向屋檐,目光短暂地凝了一瞬,似要说笑,却忽地说不出话来。
她原想说她什么样?的嫁衣穿不起?
晋国公府的女儿,曾是昭京第一等的贵女,世家嫡出,绫罗绸缎哪一样?不是任她挑。
又?想起被李珣差点困在牢笼里,婚事,她心里还是有些抵触。
可她终究没说。
如今自己不过?是寄住都?护府的客,开?着一个面朝黄土的学馆,早已不是那个锦衣玉食、无所顾忌的贵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