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行渊站在?那里不动,只低声:“我自己。”

沈念之啧了?一声,将他往帐中拉。

“进来,我给你重新缠。”

顾行渊也不反抗,只是低头看?着她披风下?露出的半截手腕,嘴角微微动了?动。

营帐中,火盆尚暖,沈念之取来药膏,坐在?他面前极利落地解开他那乱糟糟的布带。

“都说你行军打仗一把?好?手,怎地包个?伤都这么不上心。”

顾行渊垂着眼,任她动作轻柔地涂药,再一圈圈将白布缠回去。

“那是因为……”他低声开口,却在?她抬头看?他时,把?话吞了?回去,只淡淡道,“你缠得确实比我好?看?些。”

沈念之抬眸睨他:“废话,我是读书?人?,写得一手好?字,手稳着呢。”

“读书?人??我看?你握笔的次数恐怕还没你举杯的次数一半多。”

“自古文人?哪个?不爱饮酒,我又不上战场,喝醉睡了?便是。”

沈念之将包扎最后一截系紧,手指一顿,淡声道:“别再让它裂开了?。”

顾行渊看?着她收起药膏,眼中光影沉敛,唇角却悄然带了?些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