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极尽克制,后来楚晏克制不了,干脆就不来自己屋里睡了。
不过在下人眼中,肯定以为自己和楚晏那什么了。
可惜,回来之前没把这流言坐实了。
“你可想好了,除了楚晏,你这辈子不可能嫁给别人了,难道真要孤独终老?”沈念尧突然后悔答应洛媱了。
一辈子不嫁人,听着就很糟糕。
“没想那么远,但我这辈子应该不会再遇到想嫁的人了。”
能遇到楚晏已经是运气,这个时代,能接受她特立独行的男子毕竟不多。
“舅舅别急,待我再写封信给楚晏,和他道明利害关系,他会理解我的。”
一屋子人神色怪异地瞅着她。
她可真自信啊,哪个男人被退亲还能表示理解?
“眼看就要到三月三了,各郡的官员都在等着一场审判,大家能否保住乌纱帽,得看新朝对他们的安排。
岭南的情况楚晏再了解不过,如果你们退亲,那与你关系密切的几位官员都会收到牵连。”
“包括舅舅在内吗?以舅舅的才华,屈尊降贵当个苍梧郡郡守已经是屈才了,楚晏不是是非不分的人。”
“他不是,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不是。”
楚晏半夜从噩梦中惊醒。
睁开眼时已经不记得噩梦的内容,却只记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觉。
他情感淡薄,生平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悲痛万分至此。
“来人,点灯。”楚晏坐在床边,等下人将屋里的蜡烛点燃,他起身披着斗篷往外走。
王公公得到消息赶来,就见这位主子正在往夫人居住过的屋子走去。
那里早已人去楼空,只剩了两个婆子守院子而已。
“主子,您想要什么奴才去给您取过来,夜里风凉。”
倒春寒的季节,王公公即使裹着厚厚的棉衣,也觉得冷飕飕的。
楚晏没理他,进了洛媱住过的屋子,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热气,屋内的摆设一点没变,都是按照洛媱的习惯布置的。
“洛府那边还有人在吗?”
“是,那位管事还在,前几日刚把那位姨娘庶子搬出去,住进了城南一座两进的院子。”
楚晏知道,洛媱对那个庶出的弟弟没有多少感情,所以也没多加照顾。
否则以他小舅子的身份,将来总能博个前程的。
他坐到洛媱日常用的书桌前。
洛媱与其他女子最大的不同,她爱读书,平日里总忙于公事,即使休养期间,也总有写不完的东西。
桌上一叠宣纸,最上面一张还印着墨迹,显然当时洛媱写东西写的急,连纸张都未分。
“把油灯挪近一些。”楚晏从墨迹上辨认出几个字,神色紧张起来。
洛媱留给楚晏的那封信确实是离开那天清晨才写的,没到离开那一刻,她都下定不了决心。
写完她连桌子都没收拾就走了,而下人们也不会动她书桌上的东西。
王公公在书桌两侧都摆上油灯,楚晏拿起笔,在宣纸上写写画画,将断断续续的墨迹连起来,最终变成了一句话。
“来日并无方长,一别再无归期,珍重!”
虽说凌乱的墨迹可能是连错了,可楚晏就笃定洛媱写的是这句话。
这是对谁说的呢?
自己并未收到洛媱的信,或许并非是写给自己的。
他翻了翻书桌上的其他纸张和书籍,并未找到有用的线索。
“去问问,这桌旁的纸篓可有清理过。”楚晏吩咐道。
王公公去将婆子喊起来,问过之后才来回复:“回主子,婆子说,夫人在时,屋子里的纸篓每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