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爷扶着孙子的手站起来,慢慢转过身,目光落在楚晏身上。
他看起来慈眉善目,并没有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生气。
“你就是楚晏?果然一表人才,气质非凡。”
楚晏拱手行礼:“忠亲王过奖了。”
“你既不是官也不是皇亲国戚,为何能入宫?又为何而来?”
楚晏上前走到皇帝的棺椁旁。
司马彦已经死了几天了,棺盖已定,他伸手摸着冰冷的棺椁说:“王爷有所不知,皇上病重时,曾招在下入宫,并且写下了禅位诏书。”
皇室宗亲站了出来。
“你胡扯!这根本不可能!”
“满口胡言,狂妄小儿,竟然谋夺我司马家的江山,实在可恨!”
“如今谁不知道,外头的百姓都尊楚家主为新帝,一群叛臣贼子,狼狈为奸!”
忠亲王显然也不信,“年轻人,撒谎不是什么好本事,莫要自欺欺人。”
楚晏反问他们:“你们有人见过皇上最后一面吗?你们知道皇上的心愿是什么吗?”
“这皇宫被你死死守着,何曾让我等入宫面圣过?”
“守卫宫廷的是羽林军,这与我何干?”
“哼,谁不知道羽林军如今成了你的走狗,这满朝文武也都听命于你,皇上若真有实权,为何朝会会停了两个月?”
“难道不是因为皇上身体抱恙?”楚晏一本正经地反问。
一名年纪大的臣子站出来说:“朝会停摆,不仅是因为皇上龙体抱恙,还有我等身体也损伤过重,需静养数月。”
“原来是彭中书,您也是四朝元老了,难道也要背叛司马家?”忠亲王叹了口气。
他从西南赶回来,是因为收到了一封司马彦传给他的私信。
按时间推断,司马彦那封信应该是写于半年前,那时候,突厥大军集合南下,都城难以自保,于是司马彦向他求助。
忠亲王在西南经营几十年,手中养了三万精兵。
这三万精兵,是司马彦最后的希望了。
“其实,皇上的禅位诏书是臣纸笔写下的,盖了玉玺和私印,您要过目吗?”
忠亲王摆摆手,“那东西你们想写几张就有几张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他拍了拍孙子的手,“我们走吧,该尽的责任已经尽了,回去吧。”
皇室宗亲们全急了。
“皇叔祖,您就不管了吗?”
“王爷,您这一走,我们司马家可就全完了。”
“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,皇伯父如果肯相助,我已从各地召集了数万义士,共同清剿叛军!”
“我楚家军从来都不是叛军。”楚隽站出来说道。
他义愤填膺地反驳道:“楚家军从未做过叛国之事,相反,我们耗尽数万将士的性命和数百万金银,守住了都城,打退了强敌。
如果我们是叛军,我们大可以在突厥军破城后再来,届时,还有谁会指着我们的鼻子骂我们是叛军?
从南到北,我兄长所过之处,剿匪、安民、重建官府,哪一件是错的?
这本该是朝廷的责任,可是这几年司马家都为大梁做了什么?为你们的子民做了什么?
如果不是我们楚家,大梁早就亡了!”
这句话如当头棒喝,打在所有皇室宗亲的脸上。
“放肆!楚家也是大梁子民,为守卫大梁出力难道不应该吗?难道自古保家卫国的武将都要谋夺大位才肯尽力?”
“就是,这是你们应该做的,别忘了,你们也是大梁的子民,楚家的小报上曾写过一句话:天下兴亡匹夫有责,本王觉得很有道理。”
楚晏将楚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