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本善,我从那对夫妻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的善良。”
“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,但人性本善与否我不知,有的人即使从小教他向善,他也未必能长成一个大善人,这种时候,法律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。
为何先贤们提倡依法治国,法作为衡量的准绳,奖惩有度,有法可依,官府才有足够的威信。”
沈念尧惊讶地看着她,“你是这样理解律法的?”
“不然呢?律法不就是用来给普通人遵守的吗?什么是善,什么是恶?像葛秀才那样,他到底算善还是算恶?”
“他那是愚孝。”
“愚孝也是孝,假如王氏没有报官,会有人因为他不顾妻子死活而觉得他是个道德有失的人吗?”
洛媱自从当上县令后,很少因为看不过什么事情而生气。
她知道自己来到的是封建社会,且还是相对落后的一个王朝,这里的习俗、三观都与她所受的教育截然不同。
她不去多管闲事,除非人家来报官,需要她出面帮忙,她才会插手这些家务事。
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她确实深有体会。
洛媱往酒杯里倒入一滴酒,端起来说:“我只是一个小小县令,就相当于这滴酒,连杯底都盖不住,自然也就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,就算知道这个国家有许许多多的漏洞,我也堵不住。”
沈念尧拿起酒壶将她杯子倒满酒,直到酒液溢出来,说:“你瞧,你原先只是一滴酒,能改变整座苍梧县,可你有杯子的容量,一点点积累,就能改变整个大梁王朝。”
洛媱小声说:“这个大梁王朝已经病入膏肓,没救了。”
沈念尧放下脸,严厉地训斥道:“这种话不可说,别以为天高皇帝远就能肆无忌惮,小心祸从口出。”
洛媱笑着赔罪,“是是是,我不说了,来,我陪舅舅喝两杯。”
“哼,就你那酒量还是算了,一会儿让人看到醉醺醺的县令大人也不好看。”
洛媱想想也是,喝一杯醒神也就是了,多了一滴不沾。
东边露出了鱼肚白,天马上就要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