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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看似过去了好久,但其实也就几息之间。
但从没有哪一刻的时间,犹如今夜一样漫长,仿佛停滞不前。
徐纾言感觉十分不自在,因为乔昭靠得太近了。
他伸手,轻轻推了推乔昭的肩膀,低声斥道:“离远些,咱家养的狗都没你蹭得近。靠得近,难受。”
得!骂乔昭是狗呢!
不愧是北齐最飞扬跋扈,盛气凌人的司礼监掌印!骂起人来,又直白又坦荡!
乔昭简直气笑了,她也没反驳,低头将手里的药处理完,又把徐纾言的衣服拉起来。
这才慢悠悠看向徐纾言:“掌印这张嘴,还是十年如一日,一点不收敛的。不愧是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九千岁。”
“所以呢?”徐纾言问道。
乔昭有些莫名,没太弄懂他什么意思:
“所以什么?”
“所以你也觉得我尖酸刻薄,蛮横无礼?”徐纾言直直的盯着乔昭的双眼,显得眼神有些锐利。
你也同世人一般,讨厌我吗?
这话徐纾言是说不出口的。
“一点点。”乔昭实话实说。
徐纾言的脾气确实算不上好,尤其是生气起来,胆子小点的能被他吓破胆。说话也是得理不饶人,没理也要占三分。
徐纾言眸光一紧,嗤笑一声: “呵。”
“那你与那些乌合之众也没什么两样,流于世俗。”徐纾言语气有些不屑。
“我本来就是普通人,或许是掌印高看了。”乔昭无甚所谓的说道
乔昭说话,如果不是笑着或者有情绪,其他时候听起来会有些冷淡,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。
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彻底冷却下来。再也无话可说。
徐纾言抬起头,一双寒星似的眸子,清凌凌的望向乔昭。徐纾言细细的观察着乔昭,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生气。
若是她生气了......怎么办。
乔昭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也没注意到徐纾言这边。
掌印骂几句就骂几句呗,又不能少块肉,宁安郡主时常笑骂乔昭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。
她从徐纾言榻上起身,将药瓶收进自己袖里,明日还要还给裴空青。裴空青看着就挺节省的,这白瓷药瓶,应该是要循环用的。
现下子时已过,给徐纾言换药还是耽误了些时间,夜已经很深了。
乔昭今晚来找徐纾言可不是给他上药的,明日就被到了中京,她有正事同他相商。
一转过身,乔昭就与徐纾言的眼神相对。
嗯?
两人目光相对,徐纾言猝然偏过头,只留下白皙的侧脸以及绯红的眼尾,对着乔昭。
轮廓分明的下颌,线条优美,冷峻中透着倨傲。
乔昭简直一头雾水,她没说错话吧?徐纾言倒是没哭,他方才情绪涌上心头,红了眼眶。
但是没有到落泪的程度。
倒是有点丢脸。
乔昭惊奇,她转了个方向,又站在了徐纾言的面前。徐纾言看见乔昭转过来,又垂首低头,乔昭只能看见他一头乌黑柔软的青丝。
乔昭叹息一声,试探开口道:“是乔昭哪里惹掌印不快吗?请掌印明示。”
这么静的黑夜,这么静的屋子。徐纾言怎么会听不见乔昭的那声充满无奈的叹息。
徐纾言猛得转过头来,又急又凶,眼眶更红了,他目光阴郁,直直看向乔昭。
“你很不耐烦?不耐烦就滚出去。”
乔昭懵。
她有不耐烦吗?
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呢?!她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