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相信徐纾言的下属肯定会来寻找他,但是她也清楚那些刺杀之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徐纾言。
如此大费周章的找人暗杀他,哪怕徐纾言已经快到中京,那些人也毫不收敛,摆明了不想让徐纾言活着回去。
掉下去的地方很好找到,只要沿着河流下游寻找肯定能发现这个山洞。
但是援兵和敌人谁先来到?没人说得清楚,他们只有两个人,敌不过暗处利箭。乔昭不能拿自己和徐纾言的性命去赌。
坐以待毙不是乔昭的性格,现下最应该做的,是立刻换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,然后再秘密联系徐纾言的下属。
乔昭走了很久很久。
河流下游水流缓和许多,水流的冲刷形成了浅滩,水源丰富,百草丰茂,浅滩边上开始有一片片良田。虽然丛林仍然茂密,但是一直往下走,还是能看到三三两两的炊烟。
有人的地方更加适合隐藏,乔昭望向远处的村庄,暗暗沉思。
眼看走远了,天色慢慢黑了下来。乔昭才猛然发觉自己将徐纾言忘在了山洞里。
完蛋,人肯定醒了......
她开始急匆匆往回赶。
......
而这边徐纾言确实已经醒了过来。
他睁眼的时候就发现不对,山洞里空荡荡的,安静得有些诡异,把人心中的空洞不断放大。
徐纾言转头向四周看去,山洞不大,一眼就能看完,除了自己再无别人。现下已经是下午,没了阳光的照射,山洞开始变得黑黢黢的。火堆早就已经熄灭了,没有了温度,冷得让人鼻子发酸。
他紧紧捏着乔昭的披风。除了披风,乔昭的其他衣物已经不见了。
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。
乔昭走了。
徐纾言倏然起身,光着脚就往外跑去,一双脚修长匀称,踩在污泥里,白皙和污浊,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。
徐纾言跑到山洞外,一轮红日渐渐退到半山腰,染红了天边的云霞。极目远眺,山谷被落日染成金色,天上是成群结队的归鸟,回到巢穴。
鸟儿都有同伴,而他只有孤身一人。
夕阳打在徐纾言的侧脸上,朦胧又充满神性。只见他缓缓勾起嘴角,轻轻一笑,眼神雾蒙蒙的,让人看不清楚。
他虽然在笑,却无端让人觉得嘲讽和苦涩。
只听见他低声喃喃道:
“离开你不是很正常吗?你本来就是一个让人厌恶的脏东西。”
他在外面站了很久,就穿着单薄的里衣。傍晚的风带着凉意,让人忍不住瑟缩发抖。他注视着远方,太阳缓缓落下帷幕,山谷也渐渐暗下去,黑影沉沉。
随后他又转身,慢吞吞走进黑暗的t山洞里。
“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。”风中只余下一句叹息。
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落寞,好像一株没了生气,被随手扔在路边,枯萎的植物。
......
乔昭一回来就看到的是徐纾言消瘦的背影,他穿得单薄,往黑暗里走去。
现下确实已经非常晚了,天已经完全黑了,有些看不清路。乔昭一手拿着火把,一手提着只断了气的兔子,手中还抓着一些不认识的草药。
她手上没有武器,抓兔子废了些时间。再加上有些草药不好找,所以她天黑了才堪堪赶回来。
徐纾言感受到侧边的火光,他微微抬起双眼,感到有些不可置信。徐纾言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不敢转头求证,害怕一切都是他的幻想。
“今天抓了只野兔。”清朗干净的声线,是独属于乔昭的声线。
徐纾言猛然回头,乔昭站在外面,她的背后是黑暗的树林。火光照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