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是哪家的公子,你说出来,我和你爹相看相看。”宁安郡主有点着急,连方才的悲伤都冲淡了些许。
乔愈年也看了过来,眼中带着一丝好奇,等着乔昭回话。
乔昭抿了抿唇,沉默了几秒,看着父母期待的双眼,沉声道:“徐纾言。”
“谁?”宁安郡主一怔,下意识反问了一句。
乔昭抬眼,语气越发坚定:“司礼监掌印,徐纾言。”
“是宫里的那位......宫里那位司礼监掌印?”宁安郡主还是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“是。”乔昭回道。
老天爷!这是作孽吗?
宁安郡主已经有点想晕过去了,昌敬侯府唯一的一颗独苗,喜欢一个太监?!
这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吧。
宁安郡主一时被冲击得说不出话来,空气彻底陷入静默。
乔愈年听见乔昭说出“徐纾言”三个字,还想着挺凑巧,同名同姓。又看乔昭斩钉截铁说出的那位,那位宫里的掌印。
乔愈年只觉得脑子都嗡嗡响,怒气开始涌上脑子,胡子都被气得控制不住颤抖。
“你给我跪下!”乔愈年腾地站起身,看向乔昭怒火冲天。
乔昭看着她爹,对峙着不肯动。
“跪下!!”乔愈年猛拍两下桌子,全身的力气都仿佛发泄在上面,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,连茶壶都给震碎在地,给宁安郡主吓得一跳。
乔昭紧抿着唇,站起身,直挺挺的跪在地上。脊背跟那山上□□的松柏一般,半分不肯弯曲。
乔愈年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,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怒气,他嘴里止不住道:“棍子呢,真的是无法无天了,棍子!棍子!!”
“来人!去将祠堂里的棍子拿过来!!”乔愈年冲着外面怒吼一声。
外面立即响起脚步声,往外面而去。
不一会,乔愈年手里就有了一根黑褐色的棍子,通体油润,质地柔韧不易折,打起人来格外的皮开肉绽都是常事。
这根棍子在乔家的祠堂放了很久,每日都有下人擦拭保养。乔愈年虽是武将,在家里却不经常动武。舍不得打这俩孩子,很多时候都是口头教育为主。
今日实在是气得忍不住了,才将家法拿了出来。
“你再说一遍,你喜欢的是谁?”乔愈年盯着乔昭,咬牙切齿的再问了一遍。
乔昭抬眼,一双眸子透亮清明,她直直看向乔愈年,坚定道:“徐纾言,司礼监掌印徐纾言,我喜欢他。”
“你......你个孽障!我今日不给你家法伺候,你就当真是冥顽不宁!!”乔愈年胸膛剧烈起伏,拿着棍子的手高高扬起,眼看着就要狠狠落在乔昭身上。
乔昭就这般跪着,没有躲闪,也没有一句求饶。
这一棍下去,乔昭在床上躺个三五天都有可能。
宁安郡主大惊,猛地扑过来,双手环抱着乔昭的肩。一双美目瞪着乔愈年,大声道:“乔愈年,我看你敢!你凭什么打我女儿?!”
看着宁安郡主护犊子一样的扑在乔昭身上,乔愈年气得拿着棍子的手都在颤抖,他咬紧后槽牙:“你这个时候还纵着她?都快把她纵得无法无天,无法无天了!!你看看她都干些什么事?!”
“乔昭,你喜欢谁不好?宋景洵,林珩,就是周家那小子!那也是人中龙凤!你喜欢谁不好?你喜欢徐纾言?!”
乔愈年一一举例,但看着乔昭不为所动的样子,乔愈年只觉得自己气得心梗。
“徐纾言他是一个太监!是个阉人!是个没根的阉人啊!!你怎么这般鬼迷心窍。”乔愈年将棍子一把丢开,死死握住乔昭的肩,语气激烈,脸色涨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