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中京的。
“微臣不知皇上是何意?”乔愈年桌下的手缓缓握紧,问道。
“听派去肃州的廖副帅说,肃州那边的将士,时常询问元帅何时回肃州,感慨乔元帅在时定北军的盛况,脸上都是思念之情。想来元帅在军中颇受爱戴,这定北军没了元帅怕是不行。”
高少监又给顾昀之斟了一杯酒,顾昀之豪爽,将酒一口饮下。
“元帅还真是受将士爱戴啊。”
随后他沉沉抬眼,看向乔愈年,眼中没有半分醉意。漆黑的眸犹如深潭,让人不寒而栗。现在是白天,但乔愈年却觉得犹如黑云压城,让人无法喘息,心脏直跳。
......
乔愈年出宫的时候还是下午,阳光正好。但是再好的阳光,也驱散不了他心中的晦涩。
他端正的坐在马车里,没有闭眼假寐,而是直直的看着车壁。方才与皇上饮酒的情景一直在脑子里回放。
顾昀之隐藏在笑意后面沉沉的双眼,像是在猎物背后虎视眈眈,随时准备进攻的狮子。那些似是而非的话,甚至已经不是试探了,而是再直白不过的罪。
皇上已经等不急了,无论乔愈年再如何藏拙,已经无用。皇上已经找到了人来替代他,那个吕司,从神策军里提上来的将军,将会取代乔愈年的位置。
难怪皇上等不急了。
乔愈年脑子犹如一团乱麻,那种大刀已经悬挂头顶,随时都会斩下却无法挣脱的感觉,让他汗毛竖起。这是乔愈年在战场几经生死,都未曾有过的冷汗直冒的感觉。
他眉头紧皱,唇紧抿成一条直线,心中愁绪万千。
良久,他敲了敲车壁,沉声道:“去宋太傅府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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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昭这两日总觉得父亲皱着眉,忧心忡忡的样子。连母亲都郁郁寡欢,黯然神伤。
“皇上还是经常唤父亲去宫里吗?”乔昭问道。
其实看这几日,乔愈年往宫里去的次数,已经少了很多。乔昭以为皇上那边已经停歇,因为近几日吕司被徐纾言派出去了一段时间。因此皇上便不再叫乔愈年和吕司一同去宫里。
再加上乔愈年和宁安郡主什么事都不说。在他们二人眼中,乔昭只是一个孩子。有事情父母在前面顶着,轮不到乔昭来操心这些烦心事。
乔愈年在一旁皱着眉头不说话。宁安郡主在一旁欲言难止。
“到底怎么了?出了何事,为何父亲母亲都这般愁眉苦恼?”乔昭往宁安郡主身旁挨得近一些。宁安郡主握住乔昭的手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