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一笑,显得有些诡异,道:“我不会告诉你的。”
昏暗的牢房里,气氛一瞬间的凝滞。
良久。
“呵。”乔昭轻笑一声,道,“是我太给你面子了。”
她突然上前,出手如狂风袭过。乔昭狠狠掐住陈裘真的喉咙,猛地把他掼在墙上。
空气突然变得稀薄,脖颈处剧烈的疼痛,陈裘真呼不上气来,脸色迅速涨红。出于本能反应,他用力拍打乔昭的手,想让她放手。
陈裘真觉得,面前这个女人真的会杀了他。死亡的恐惧,让他心里的高墙,彻底崩溃。
但是乔昭没松手,她一手掐住陈裘真的脖子,一手拍了拍他的脸,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傲慢。
乔昭凑近,轻飘飘道:“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?”
陈裘真艰难摇头,脸已经涨成红紫色,嘴里发出“嗬哧嗬哧”的声音。眼角被逼出一滴泪来。
眼看着人就快不行了,乔昭猛地撒手,然后利落起身。冷眼看着陈裘真倒在地上,捂住喉咙,发出惊天的咳嗽声。他痛苦得面色狰狞,泪如雨下。
“现在还说吗?”
陈裘真弓着腰,缓缓点头,眼泪落在冷冰冰的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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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裘真是一路考到的中京,那个时候他年纪虽然不比那些一步登天的人,但也算不上老。因为毫无背景的农民出身,因此他一开始官职低微。
但是陈裘真并未气馁,他觉得自己虽然比上不足,但是比下有余。只要自己在官场费心经营,这条路总有出头之日。
这时候的陈裘真还是意气风发的,全然不是汀州眉头紧锁的窝囊样。
在中京,他一呆就是六年。
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,到兵部令史。尽管兵部令史也算不上多高的职位,但是他依然觉得前路尽是坦途。
陈裘真左右逢源,又十分有眼力见,还舍得送礼。礼物不见得贵重,但一定是用心的。因此他在中京人缘好,许多大人都欣赏他.
有一日,太尉府周大人的母亲诞辰,宴请八方来客。连宫里的周太后都亲自前来祝贺,可见是何等的热闹繁华的场面。
陈裘真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,他哪里够得上太尉大人的衣角。这样的大人物,是站在天上的,陈裘真只能望尘莫及。
或许是见他独自一人在京,孤苦伶仃。又或许是真的欣赏他的为人,想要培养他。当时的兵部司郎中,邀请他一起前去,作为友人的身份。
陈裘真才得以短暂的窥见天光。
他们的位置在最末端 ,没有资格和那些大人敬酒。尽管如此,陈裘真已经十分知足。
宴席上,传闻中的周太后并没有出席,无人见到她华贵的身影。只听见别人说,周太后只低调的和家人相聚,不与臣子交往。
席间的人还低声谈论了一些周太后的往事。说她虽然膝下无子,却稳坐皇后之位。可见与先皇感情甚笃,举案齐眉。
先皇去世后,周太后在先皇的子女中,选中了当今的皇帝,顾昀之。
席间说了很多,几乎都是夸赞的话,陈裘真听不清晰。
他喝醉了酒。
太尉府的酒想必是极好的,香甜醇厚,入口丝滑,又不觉得涩口。陈裘真难得的喝多了,反正来都来了,多喝些,不吃亏。
他喝得双眼都有些迷瞪,看不清左右的路。因为酒喝的太多,陈裘真觉得涨的很,就想去放放水。
他起身,与同僚打了声招呼,便去寻找太尉府的恭房。
陈裘真实在迷糊,不知道他走到了何处。只觉得四周静谧,一路上也没见到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