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徐纾言面色沉静,章台岁又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会儿。
大家有秩序的排队,领到粥以后,面上都是笑意,眼里放光,这是对食物的渴望。有些人甚至才端到粥,就忍不住喝了一口,被烫得龇牙咧嘴。
他们每每接过粥,都对着徐纾言和章台岁道谢,说些吉利话。对汀州,对汀洲知府大加赞赏,对北齐更是夸得天花乱坠。
就像是将自己的人格泯灭,然后被统一口径的傀儡。唯一不同的是傀儡是死物,而他们是活生生的,能哭能笑的人。
乔昭看着面前这些穿着崭新衣物的灾民,又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,总觉得有些违和。
若是真如沈山所说的那般好,就算是每日吃不饱,也不至于这样猴急才对。
而且这衣服太新了,袖口干干净净的,一看就是才穿的新衣。难道是为了应付他们才准备的吗?
乔昭沉默着。
这时候徐纾言面前站着一个小孩,看着很小,也就比搭起的铁锅高了一个肩膀左右,估摸着就五六岁的年纪。
她一个人拿着两个碗来。这碗比她手大的多,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端回去呢?
小姑娘站在徐纾言面前,圆圆的眼睛黑黝黝的,跟颗葡萄似的,看着可爱的很。
她看着徐纾言,似乎有些怯懦,软声道:“大人,这粥是每天都有吗?那明日还有吗?”
“明日?”徐纾言转头看向沈山。
沈山忙道:“小友,这粟米粥每日都有的,明日自然也是有的。”
随后沈山又看了看女孩手里拿着的两个碗,道:“但是每人一餐只能有一碗粥,小友拿两个碗来,恐怕是不行。”
小女孩抬头看着沈山,着急解释道:“我不是一人喝两碗粥,另一碗是给我阿娘的。我阿娘病得起来不床。”
小女孩说到后面,语气已经有些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