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史低垂着头,颤抖着不敢讲话。
梁颂谊气势确实盛气凌人,可以说她发起脾气来,周行亭都是退避三分的。
而乔昭这边,宋景洵已经晕了过去,周行亭吓得够呛,慌得手忙脚乱。
“这得赶快送回京吧,景洵都晕过去了,若是摔出个好歹来,那可怎么办!”
周行亭抱起宋景洵就往外面跑。
乔昭跟在他身边还算冷静,她身上都是血。天气一冷,鲜血凝固成暗红色,让人难受。
但是她暂时没空管这个。
“现在送回京恐怕有些晚,昌敬侯府有一处郊外别院,离这里近,里面有大夫。”
昌敬侯府毕竟是习武出身,难免磕磕碰碰,所以府里有大夫倒也不是稀奇事。
周行亭现下没了主见,乔昭在旁边十分镇定,自然而然就跟着乔昭的想法走。
梁颂谊也急急的跟了过来。几人忙往别院去。
......
宋景洵双眼紧闭,苍白着一张脸,躺在床上,明显已经没了意识。
乔昭已经通知了宋老太傅,和中京的大夫,还没赶过来。
几个人都围在宋景洵的床边,焦急的看着大夫。
大夫一边摸着宋景洵的脉搏,一边皱着眉头,十分严肃。
“大夫,景洵怎么样?”周行亭最先忍不住,问了出来。
那大夫眉头紧锁,半响才开口:“因为摔倒了头,从外边看倒是没有外伤,只是不知内里如何,还需等宋公子醒了再检查一番。”
随后他又抬起宋景洵的左手,他的手以很奇怪的角度弯曲着,明显是摔下马的时候骨折了。
大夫捏着宋景洵的左手,细致的查探一番,道:“左手骨折,现下需要立刻接上,以后好的快些。”
大家都不是郎中,自然给不了太多意见。
屋内一片沉默,乔昭抿着唇不讲话,梁颂谊坐在一旁,看着宋景洵泪眼花花的。
天色很快黑了下来,立冬之日,就代表已经正式进入冬天,现在天也黑得极快。
宋老太傅来的时候,三个人都在守着大夫给宋景洵包扎左手。
宋老太傅许是太过心急,步履匆匆的赶过来。
“景洵!我的孙儿!”
宋景洵毕竟是太傅一手养大的,虽然平时严肃些,但是到底是心疼他的。吃穿用度那样不是最好的。从小到大,都是请最好的老师给他授课。
可见在培养宋景洵这件事上,宋老太傅是废了心思的。
宋太傅拨开人群就看见宋景洵面色苍白的躺着,没有一点动静。像是一个失去生命力的人偶。
老太傅急火攻心,竟然颤颤巍巍的后退一步。眼看着就要跌倒,乔昭一把上前扶住他。
“太傅当心。”
宋太傅转过头来,面色焦急,语气带着质问:“他为何会受这样重的伤!只是参加一个宴会为何会受这样重的伤!”
乔昭抿着唇,不知道怎么说。如果宋景洵不应了他们的邀请来打马球,或许就能躲过这场祸事。
周行亭站过来,低着头气弱道:“太傅,是我邀请景洵打马球的,所以他才受了伤。”
“景洵本来就不擅长打马球为何还要让他去!”宋老太傅杵着拐杖将地板敲得砰砰响。
平里在朝堂上一脸笑眯眯,看不出心思的老狐狸,竟然被急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可见也是关心则乱。
乔昭和周行亭都低着头不讲话,承受着太傅的怒火。
这个时候梁颂谊站了出来。
“景洵哥哥受伤又不是你们害的,干什么做出这幅样子。”
梁颂谊挡在乔昭和周行亭身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