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景洵说话又谦逊又得体,和徐纾言站在一起,也不显得势弱。
徐纾言语气有些淡,但他脸上依然挂着笑意:
“学士客气,咱家路上耽搁了些。只怕来晚,误了太傅寿辰。”
“掌印此言差矣,宴席马上开始,掌印来的正是时候。再者说早来晚来都是心意。”宋景洵说着客套话,温和笑道。
“祖父现下在后院行装整理,无法来接待。掌印请随我上座。”
徐纾言颌首,跟在宋景洵身边。
下面的官员揣度着徐纾言的脸色。
掌印这是心情不佳?莫非今日当真是来找事情的?
实在是因为徐纾言脸上没挂着什么情绪,又位高权重,难免被人观察几分。
……
徐纾言一踏进府里,就开始神思不属。他知道,乔昭现在一定坐在下方的某个位置。
她也许会随着众人一般,向他投来视线。又或许,她根本就懒得看他一眼。
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,都让徐纾言觉得呼吸困难,精神紧绷。他甚至不敢去看乔昭一眼,害怕看到她眼里的厌恶。
但是乔昭在这里,他们又处在了同一个空间,呼吸着同一片空气,就仿佛两人亲密相拥一般。
这让徐纾言被痛苦扼住的心脏,又可耻的开始缓慢的跳动起来,感受到了生命力的鲜活。
宋景洵把徐纾言带去上座,甚至比寿星的位置都要高一阶,直接坐在了主位上。徐纾言也自然而然的坐下去,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被人捧着敬着。
乔昭看着徐纾言坐下后就收回了视线。就如徐纾言那晚所言,就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他确实做的很好,从始至终,徐纾言没向乔昭投来半分目光,仿佛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。
别人都放的下,就你在这里流连忘返。
不就是亲了几下?有必要反应这么大?
丢脸。
乔昭忍不住嘲笑刚才那个移不开眼的自己。
徐纾言坐下以后,席间又开始热闹起来。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,无论带有各种目的。但来蹭蹭寿星的喜气,也总是让人开心的。
席间高声阔论,欢声笑语,不绝于耳。
乔昭不再望向徐纾言,但是宁安郡主倒是对徐纾言有些感兴趣。
她还记得五年前,若不是因为徐纾言,皇帝不会派郑冬青带领十万大军前去肃州增援,乔愈年那一战必定是凶多吉少。
所以宁安郡主,对徐纾言印象还挺好。
“司礼监掌印竟然长得如此眉清目秀,还以为是一个凶神恶煞之人。”宁安郡主靠近乔愈年,低声说道。
“那是坊间乱传的,掌印的父亲是永丰二十五年的探花郎,长相端正清秀。徐纾言随了他父亲六七分,容貌上怎么可能会差。”
乔愈年以前上朝时,与徐纾言的父亲有过几次照面。但是他们一文一武,也没啥好交谈的。
所以算不上熟悉。
但是乔愈年对徐纾言的父亲印象很好,那是一位正直坦荡之人。
“他父亲就是二十多年前那位,在大殿上触柱而亡的……”宁安郡主突然顿住,意识到现在说这个不太吉利。
那年场景实在太过触目惊心,哪怕宁安郡主身处闺阁之中,仍然有所耳闻。
夫妻二人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。
乔昭对父母二人的悄悄话不感兴趣,她只关心什么时候可以开席。
……
午时,宋老太傅穿着郑重出现在席间,圆领宽袖袍衫。上面绣着下方绣着松树长青,上面绣着祥云,有福禄长寿之意。
寿星一出场,大家便纷纷站起来t贺喜,说着那些福如东海,寿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