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珩神色僵硬。
也是,他俩同一天上任。虽然部门不同,但时间都是大差不差的。
要是起的早的人,定能看到朱雀门街两人骑着马,迎着朝阳策马狂奔的背影,透着狼狈。
灰陶简瓦,看起来森严庄重。门口两座石狮子,威武凶猛。高大气派的正门上挂着牌匾。
武卫营。
乔昭翻身下马,站在门口。
此时虽然开着大门,但是无人值守。更不要奢望会有人出来接她。
乔昭将马拴在门口,随后只身走了进去。
一进去便是四方宽大的院落,很空旷,除了栽种着两颗大树,其他便也没有别的东西。
看样子应该是拿给平时禁卫习武,操练的地方。
也没人。
乔昭继续往里走。再往里要跟私密一些,是值守禁卫休息的地方。
稀稀疏疏的声音传出来,里面有人说话。
原来是有人的,乔昭心里暗道。
因为关着门,所以里面的人说话听不太真切。只隐约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。
乔昭上前,放轻脚步,推门而入。她控制了力度,用的力气轻,所以门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。
自然也没有人发现她。
门一推开,欢笑声扑面而来。六七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,有人坐着,有人站着。
坐着的人手里拿着纸牌,形状如树叶般大小。下面画着下人,上方写着银钱数,有十万贯,万贯,索子,文钱四中花色。
乔昭之前在肃州,休闲时看见将士们玩这个,站在一边看了几次,就摸懂了规则。
后来自己上手玩了几把,也挺容易的。
但是在肃州军纪森严,将士们也只是在休息的时候才会玩这个,从不会在操练时把叶子戏拿出来。
而且军营里禁止赌钱,所以大家也只是玩个兴趣,摸几把也就散了。
不似这般,桌上摆着银票,碎银子。甚至有人把房契地契都拿来赌。
他们玩儿的实在太过入迷,连乔昭在里面站了很久都没有发现。
乔昭就在一个人身后看他的牌,眼看着轮到他出牌,犹豫不决,牌都在他手里了也不知道出。乔昭在后面看得急死了。
她实在忍不住,用手指了指一张牌,提醒道:
“出这个,万贯。”
那人连忙将万贯打了出来。
随后转头,对着身后的人感激道:“多谢多谢。”
乔昭微笑,声音平和:“不用。”
那人猛的呆住。
不是?这人谁啊?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?
牌桌上的人都出了一轮,见他还不出牌,有些急了。
“该你了该你了!磨叽啥呢?!出牌出牌!”
随后抬眼,看到乔昭直直的站在屋里,大伙愣住。
这人谁啊?
里面有个人还算冷静,严肃道:“阁下是何方人士?可知武卫营是不许外人随便进入的。”
乔昭抱着双臂,望着众人,好整以暇道:“新上任的五校骑尉,乔昭。”
众人一惊,纷纷站起来。武卫营的老大来了,可不得站起来嘛!
有人在低声抱怨道:“我就跟你说了,今天新上任的骑尉要来,你偏要打牌,这下好了,被逮个正着。”
另一个人不耐烦的说:“我怎么知道会这么早来,不是一般要下午才到?”
“新上任的总是要积极些的,过几天心气就淡了。”
五校骑尉是禁军首领,上一任的禁军首领在顾昀之被刺杀那次就已经被斩首,这个位置现在由乔昭接任。
乔昭没说话,大家伙也沉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