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纾言看见两人颇有默契的一起转过头来。他们看起来是那样般配,脸上都挂着坦荡清澈的笑意,衬得方才怨毒的徐纾言就像是在阴暗中窥伺的怪物。
内心渐渐涌上酸涩,甚至让他有些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他缓缓勾起唇角,涩声道:“乔昭,过来,咱家有事找你。”
话说的很霸道,但是语调又很脆弱,很矛盾。
乔昭是和宋景洵一起过来的,宋景洵觉得既然在街上碰见徐纾言,就打个招呼。虽然不是多大的事,但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
宋景洵站在徐纾言的马车前,温声道:“见过掌印,在下是今年新上任的翰林院侍读学士,宋景洵。”
一个是平定西戎的小将军,一个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,一武一文,确实天作之合。
徐纾言想让自己不要显得太恶毒,温和一些坦荡一些,不至于在宋景洵面前太丢了脸面,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滑向黑暗的情绪。
他听见自己冷冷一笑,尖酸刻薄的说着:“翰林院侍读学士?没听过。你就是宋老太傅的孙子,宋景洵是吧?”
他拐弯抹角的抹黑他,暗讽他是靠着自己的祖父才有了今日的一番成绩。
乔昭皱了皱眉头,没有说话。
宋景洵何其聪慧,自然听出了徐纾言话中有话。他沉默了一瞬,不太清楚徐纾言对他的恶意从何而来。
“祖父年迈已经旧不闻朝中事,连在下任职的告示发出以后,他老人家才知悉。”
宋景洵温和说道,不卑不亢,话里的反驳之意,三个人都听得出来。
“倒是掌印连上任的官员都认不全,管理朝中事物想必也颇费功夫。”
宋景洵在挖苦徐纾言。他虽然温和,但总归是有世家子的气节在里面的。
但是没人能忤逆徐纾言,宋景洵简直是踩着他的逆鳞。
徐纾言瞬间冷了神色,眼中冰冷一片。眼看两人气氛越发紧张,乔昭忙打断。
“掌印不是有事找我吗?不知所谓何事?”
她语气其实很平淡,并没有太多别的情绪。
但是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,乔昭的平静没有偏向任何人,更让徐纾言怒火中烧。
他气急,竟然笑了出来,锐利的眼尾上挑,眼角眉梢挂着媚意。
像是想到什么,徐纾言挑衅的撇了一眼宋景洵,又盈盈的看向乔昭。
含糊不清,带着暧昧的说道:“你的匕首还在咱家府里,你什么时候来拿。”
乔昭才恍然想起那日,乔昭将匕首给了徐纾言。
看他那日用的趁手,乔昭便大度的说道:“那把匕首与掌印有缘,就送给掌印。”
......
“呵”徐纾言嗤笑一声。
听到乔昭的回答,他的怒气越发高涨,连着在慎刑司受的气也一并发了出来。
他冷嘲热讽,声音刻薄:“谁稀罕你的匕首,没人要的东西,垃圾似的丢给咱家?!”
“今晚你若不来将那破匕首带走。明日咱家直接将它当破铜烂铁融了,丢到护城河里!”
第059章 三合一
黑夜月圆, 掌印府,乔昭黑巾覆面。
再次站在掌印府外,乔昭内心是有些无奈的。
徐纾言的脾气怎么会这样坏, 完全就是得理不饶人。甚至他根本就不占理,却依然这般我行我素。
谁能耐他何?
乔昭又实在舍不得那把匕首,好歹那把匕首值乔昭在军营里两个月的军饷。当初她还是咬咬牙, 还砍价才买下来的。
以徐纾言那个脾气,搞不好真给她当破铜烂铁融了。
暴殄天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