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空间封闭,就这样方寸之间,昏暗的光线下。两人一靠一坐,离得远又离得近,空气渐渐粘稠,让人有些喘不上气。
乔昭难得的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,沉默不语。早知道她平日里,只要她想,溜须拍马,不在话下。可是在今夜,她却一时语塞。
徐纾言也慢慢喝着温水,没有说话。因为茶水的浸润,他的嘴唇,泛着水亮亮的光泽。
乔昭莫名其妙的盯着人家的嘴唇,咽了咽口水。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奇怪,又立马转开视线,望着徐纾言的帐幔,一副正经人的模样。
当然徐纾言并没有发现这些,他只垂着眼眸,喝着水,感受心脏缓缓的跳动。
也不知道这水有哪里好喝的。
……
良久。
乔昭说道:“今日听徐淮说掌印病了,所以我来看一下。对着徐淮说的话,冒犯了掌印,是乔昭的不是,还望掌印见谅。”
她又开始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,这都是她习惯用来撇清关系的说辞。
“所以你今夜来,是因为担心我吗?”徐淮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。
他才不管乔昭那些模棱两可,似是而非的话。
乔昭被他问得一愣,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半晌,她抬眼看向徐纾言的双眸,干脆回复道:“是的。”
徐纾言有些懵了,他面上看起来镇静,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。他的耳尖慢慢泛红。
“毕竟我们一路回京,又经历了那么多,乔昭私以为,和掌印也算得上关系不错的朋友。就算是别的朋友生了病,乔昭也会担心的。”
乔昭又说了句,昏暗的房间里,只有她温和的声音。
徐纾言盯着乔昭的眼睛,面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,眼眶渐渐红了。他动了动唇,又似乎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自嘲一笑。
“原来是朋友啊。”他垂下眼眸,低声说道
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奇怪了,徐纾言突然觉得难过,明明刚刚还柔和的光线,现下也显得冷硬起来。不然为什么乔昭带着笑意的脸,也变得冰冷。
徐纾言抬眼,双眸盈盈似水,冰冷中带着妩媚。他唇角一勾,冷笑道:
“那乔都尉和谁不是朋友呢?和周行亭?”
“兵部太尉周承远独子,周行亭,现任羽林卫中郎将。确实是年少有为,才气过人。这样的家世!这样的相貌!定然不仅仅只是乔都尉的一个普通朋友那样简单了。”
“不似咱家一个阉人,能当上乔都尉的朋友,实在是荣幸之至。”
徐纾言抬眸笑着看向乔昭,慢悠悠的说着话,他说话阴阳怪气,言语又尖酸刻薄,轻描淡写的讽刺挖苦自己。
乔昭:?
这跟周行亭有什么关系啊?
“你我之间的事,你扯周行亭干什么?”乔昭有些无奈说道。
“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吗?你这么晚来我府里,周行亭知道吗?”徐纾言笑着,但是语气却冰冷。
“哦,不对,你们二人天造地设的一对,如此般配,他犯不着生一个阉人的气。”
“只是咱家想问问乔都尉,昌敬候府不是向来中立,不参与朝堂纷争吗,令堂同意你和周承远的儿子在一起吗?”
徐纾言略带探究的看向乔昭。他现在说话又t冷又硬,一边贬低自己,一边又傲慢望着乔昭。
乔昭全程都莫名其妙,她实在有些受不了,打断徐纾言越说越偏的话。
“我到底什么时候和周行亭天造地设的一对了?我跟他根本不熟啊!掌印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。”乔昭说道。
徐纾言冷笑一声,语调上扬,有些阴柔:
“不熟?不熟你们会同游西市,有说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