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已做了半年太子的陆执徐成熟许多,身上的威势也一日盛过一日,如今再看,已然是年富力强的储君模样,也就怪不得当今越来越忌惮这个儿子。

作为陆执徐的心腹,年鸣英早做好了仕途坎坷的准备。

他吐出一口气,安慰众人道:“好歹是五品官,且惠州是我老家,陛下也不算赶尽杀绝。”

“我敬殿下一杯。”

陆执徐回敬,搁下酒杯后淡声道:“惠州离幽州和嘉峪关不远,这一阵子边关不安分,你日后执政一方,切记警醒自身,万事小心为上。”

年鸣英拱手,正色道:“微臣定不负殿下所托。”

“保重。”

陆执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,门外有内侍等着,他不能出宫太久,只好在此时离开,年鸣英也知晓轻重,起身将他送到楼下,等回到楼上吃完酒席,也到了该上路的时辰。

章云彻和霍鉴琦将他送到郊外,年鸣英回望了一眼上京城,翻身上马,疾驰而去。

而在他离开一月之后,皇帝和太子的矛盾也从幕后放到了明面上。

自古以来,皇帝和太子便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,何况武德帝今年不过四十多岁,尚且是年富力强的时候,去年被逼立太子只是无奈之举,他如何甘心就此放权,可陆执徐作为太子,也急需权力帮他坐稳储君之位。

父子二人利益相悖,在朝政上的磕碰越来越多。

而为打压太子,武德帝越发倚重绣衣卫,当初为搜捕寒衣教而成立的绣衣卫,终于成了帝王手中的鹰犬,朝中保皇党和太子党泾渭分明,少有朝臣能保持自身。

武德九年六月,原本的礼部老尚书年老致仕,礼部右侍郎刘洪接替了礼部尚书一职,随后沉寂许久的安王在大朝会上公然请旨赐婚他与刘洪之女,武德帝欣然应允,随之又有大臣提出为太子选妃,谁知却被武德帝以天象不合拒绝。

皇帝对太子的打压昭然若揭。

大臣们或明或暗的视线投向最前面的太子,谁知太子不怒反笑,端的是一位神情和煦的翩翩君子作态,霎时看的不少人心中惊疑不定。

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,边关也不太平。

端王勾结异族的案子早已了结一年多,可拓跋宏如何处置却始终没个定论,一是大雍不愿如此轻易放人,二则是拓跋宏作为突厥亲王,也不能轻易杀了,两厢纠结下,便只能继续把人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