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挽留她,只等和人一起用完午膳,便将人放走了,甚至那封弹劾她的奏折,也一并留给了她,让她带走。

第116章 第 116 章

荆州水患最后以辰王三日后启程离京告一段落, 朝臣心中如何想尚不可知,姜静行的心情却算的上好,也不知是不是那日被武德帝刺激到了, 这几日小皇子格外的粘人,两人几乎日日伴在一起。

就好比今日。

主院的侍从不多, 仅有的几人也被赶到几十步开外。

夏日炎炎, 窗外一丝微风也无, 本应是午睡的好时光, 姜静行却不得不先紧着都督府送来的公务处理。

角落里的冰鉴化了大半,下人进来更换,又将桌上的凉茶换了一盏。

待她将手中文书批阅完,端起茶水喝了一口, 堪堪压下案牍带来的烦躁, 这才抬头看向窗前摆着的软塌。

花窗半敞, 窗外是一株玉兰,枝叶翠绿, 嫩芽点点, 窗前玉质的凉席沁着寒意,倒是与斜卧在上面的青衫贵公子相得益彰。

夏日衣衫单薄, 又在室内, 衣带随意系着, 勾勒出男子劲瘦的腰身, 陆执徐执曲腿靠在窗边,执着棋子自娱自乐, 抬臂间衣袖起伏, 露出一截肌理流畅的小臂。

即便这样懒散的姿态,也难掩清越风采。

本应在王府闭门思过的辰王殿下, 却冒着大不韪,窝在靖国公府主人的书房里,可见那日武德帝的猜忌,是一点儿都没入亲儿子的心。

他正要落下一子,却被人攥住手腕。

姜静行坐在他身后,让人倚在自己怀中。

看着他那张如玉清绝的脸,有心警告他几句,但又觉得没必要。

犹豫一会儿,她还是说道:“你明日就要走了,有些事我不说,但你也应该长个教训。”

陆执徐垂眸不语,姜静行抚着他腰身,继续道:“彰显自己的才能没错,但现在他是君父,你是臣子,该退则退,不然你也落不到好。”

“你觉得我做错了?”陆执徐低着头,语气淡淡,让人摸不清他心中真实情绪,“可我主办荆州水患一案,不是你期望的吗?”

姜静行看着他,只摸了一下他手背的伤痕,很浅很淡,是那日被飞溅的瓷片划伤的:“不是你错了,也不怪你,我只是不明白,你明明能将事情做得更隐秘些,为何还留下那么多破绽,白白惹你父皇猜忌。”